赵含章应下,等他离开,立即扭头叫了一声在墙根下打瞌睡的听荷和傅安,“明天你们早点起来,带人把家里的杯盏、瓷器,凡是方便砸的东西全都换成便宜货。”
听荷:“啊?”
傅安已经应下:“是。”
听荷就扭头看他,只见他眼睛还半闭着,就知道他是光应声不入脑。
赵含章已经道:“要是便宜的瓷器不够,那就暂时换成瓦的。”
傅庭涵被寒风吹着精神了些,小声道:“会不会太寒碜了,铭伯父砸了会更不开心吧?”
明预惊讶的看向他,“傅公子竟然一直听着吗,我还以为您睡着了。”
傅庭涵道:“没有睡着,只是很困倦而已。”
虽然他没参与谈话,但他们说的话,他还是都听到并且记住了。
赵含章道:“就是让人听个响,谁还把碎片给他们看不成?”
汲渊却觉得她太小气了,道:“女郎,我们就是穷,也得穷的有志气,听荷,明日将赵郡守和女郎能接触到的瓷器换成次一等的就行。”
汲渊和她传授经验,“您不必都砸瓷器,还可以砸案桌,发成声响让前头的人听见就行,案桌就是刮了也能继续用,不容易坏。”
赵含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让听荷照汲渊说的办,然后大家各回各屋睡觉了。
这都已经是“明天”了。
赵淞和赵瑚一无所知,一觉醒来,兄弟俩人去花厅里喝茶,顺便和赵铭说说话,一入手便觉得不对。
赵淞还没反应,赵瑚先皱起眉头来,他低头看手中的茶杯,打量片刻后道:“花厅的茶盏怎么换了?这颜色……”
赵瑚一脸的嫌弃,“颜色不好,杯壁也不够细润,怎么回事,之前的茶盏呢?”
赵铭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茶,抬头和俩人道:“父亲,您不是说想去看看太学吗?不如让七叔陪您过去。”
赵瑚下意识要拒绝,赵铭已经看向他道:“七叔多久没见正儿了?”
赵瑚的话就咽了回去,他的确好长时间没看到正儿了,趁着这个功夫去看看孩子也不错。
平时赵瑚是不会去太学的,去了也多半要和赵程怄气,但这次有赵淞在,赵程肯定不敢忤逆他。
赵瑚改口应下。
等赵瑚和赵淞一离开,赵铭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今日到赵宅来上班的官吏们先是惊讶的发现了赵铭,然后就旁听了赵铭愤怒的上谏。
他们不想旁听的,但使君的办公房就在隔壁院子,赵铭太过愤怒,声音很大,他们想装作听不见都难。
虽然不是每句话都听得很清楚,但凑一凑还是能知道大概的,赵铭应该是知道了前不久洛阳有士族因为受不了赋税而外逃,而豫州那边也有士人对赵含章严苛的赋税有意见。
对于平民来说,赵含章的赋税一点也不重,算得上轻徭薄赋,可对素来被优待的士族来说,她的赋税就很不友好了。
尤其是各县衙清查赋税特别严格。
以前,就算家中没有高官可以免税,他们也能凭借其他关系隐下一些田亩和人口,以躲避赋税。
可自赵含章做豫州的主人后,他们这种便利就没有了。
连赵氏七太爷偷隐的田地和人口都被查出来,按律缴纳赋税了,难道他们还能比赵瑚的面子大?
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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