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他们出兵的缘由,解开误会才好。”
几人对视一眼,都找不出这话的毛病来,她也坦诚,表示会写信,难道真是他们误会了,不是赵含章挑拨王浚和刘琨出兵的?
对视过后大家一起看向山华。
山华是乐安人,乐安郡便在青州。
山华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抿了抿嘴道:“苟纯残酷,治民严苛,青州百姓苦不堪言,难道刘刺史是因为这个才协从王都督出兵的?”
“那也该上报朝廷处理,怎能自己出兵呢?”
“嗤,上报朝廷?现在朝廷不是在苟家兄弟手中吗?难道是要刘刺史到苟纯面前说,你为人太过残暴,我不同意你当刺史,所以我要起兵废你吗?”
“不是有大将军吗?大将军总会约束苟纯的?”
“苟道将要是能约束苟纯,去年兖州边界之乱就不会发生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庾怿忙打圆场道:“既然是王都督和刘刺史私下为之,赵刺史只要支持苟大将军,此事便算解决了,刘刺史识大体,知大义,王都督也是俊杰,不会死据青州的。”
山华一听,微微皱眉,内心不安起来,他派来劝说赵含章,是怕赵含章和苟晞打起来后天下大乱,青州也会成为第一个战场;
可如果这次出兵不是赵含章主导的,她和苟晞不会打起来,那天下就不会乱,青州不如趁此机会摆脱苟纯的统治。
苟纯此人太苛刻严酷了,仅去年下半年三个月内,他就从乐安征发民役八千人,分摊到他们的赋税提了三成。
他们家家境还可以,但村子里其他村民,还有他们家的佃户却是凑不齐,不得不卖儿鬻女,就是这样,许多人家也凑不齐赋税。
为了不让他们举家逃税,山家只能帮忙承担一部分赋税,同时借款给他们渡过这一时期。
不然村民和佃户们逃光了,谁来给他们耕作呢?
可这样一来,这些赋税压在山家身上,山家也很艰难。
山华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认同这个方法,便压下不提,等大家商量完,赵含章承诺了大家,写好信后还会请他们帮忙参谋参谋,众人才肯离去。
赵含章很热情的让明预给他们安排住进驿站,免费住,想住多久住多久,全是上房。
山华跟着人往外走,落在了最后,脚步渐渐慢下来,等他们都走出十多步了,他立即回头。
赵含章放下手,收起几乎笑僵的脸,正要转身回后院,看见回身的山华,她又习惯性扬起笑脸,“山先生还有事吗?”
山华走上前,严肃的冲赵含章行了一礼后道:“请赵刺史救一救青州。”
赵含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后侧身道:“山先生,请里面说吧。”
最后,写给朝廷的信是山华代为起草的,其心之诚,其情之悯,就是赵含章这个深知内情的人都不由一荡,心悦诚服起来。
赵含章请褚康等人看过信,大家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赵含章誊抄一份送往郓城。
至于给刘琨和王浚劝战的信,赵含章是自己写的,信中她语重心长的劝他们有话好好说,有什么误会可以说出来,朝廷和苟大将军都会为他们做主的,大家友好一点儿,不要动不动就打嘛。
褚康等人看过信,也觉得没问题,于是一起交给信使。
信使早上就得到了吩咐,信要直接送到赵信和卫玠手中。
赵含章看着信使离开,转身就请这些文士一起吃饭。
来都来了,怎么能只办一件事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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