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宣晋帝,他总是百加阻挠,还总是带着那群晋臣嚎啕大哭,甚至还勾结他们这边的汉臣指着他们的鼻子骂。
哼,要不是当中的确有些人有才华,就凭他们是汉人出生,就应该全砍了。
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的心就不在他们这儿。
参将拎起酒壶给杯子里倒了一点酒,只堪堪到杯沿,然后给茶碗倒了大半碗,要不是毒酒有限泡的不多,他还真想给他倒上一大碗。
参将不在意的把酒壶放在一侧,抬了抬下巴对俩人道:“晋帝,赵尚书,这是我们大将军赏你们的酒,还请饮了吧。”
晋帝见赵仲舆都被赐酒,一时双膝发软,一下跌坐在席上。
参将轻蔑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一挥手就要让士兵上前灌他。
赵仲舆上前挡住,厉声道:“天子之尊,岂是尔等能冒犯的?”
士兵被喝住,便扭头去看参将。
参将大怒,上前一步道:“赵仲舆,你自身都难保,还有闲心来管旁人的生死?”
赵仲舆只瞥了他一眼,不与他说话,上前拿起酒杯走向皇帝。
皇帝跌坐在席上,愣愣地抬头看他。
赵仲舆跪在他身前,将酒杯举给他,“陛下,事已至此,且让臣再送您一程。”
皇帝闻言,眼泪刷的一下下来,一把握住他捧着酒杯的手,痛苦又懊悔,“恨没有早听尚书言,若是早死,也不必白受了这么多侮辱。”
赵仲舆膝行两步,一手紧紧地扶住他的胳膊道:“此时也不晚。”
皇帝勉强收住眼泪,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真的不晚吗?”
赵仲舆狠狠地点头。
皇帝就看着他手中的毒酒咽了咽口水,然后抖着手去接酒。
酒杯在他手中颤抖,身后的参将和士兵都发出轻蔑的笑声。
赵仲舆就没有松开手,稳稳的握着酒杯将酒送到他嘴边,皇帝抖着手将酒杯一倾,仰脖一含……
他含着泪看赵仲舆,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赵仲舆见他喝了,就将酒杯一砸,然后立即起身将托盘上的茶碗端起,当着众人的面一饮而尽。
他将碗一砸,哈哈大笑起来,畅快的道:“从今往后我大晋将士再无软肋,可无顾及矣!”
他喝的毒酒多,发作也快,一言闭,大口大口的黑血从口中吐出,他砰的一下倒在皇帝面前。
晋帝抖着手将他抱在怀中,想到这些年他们君臣相依为命,一时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哗哗的流。
他又感受到腹中绞痛,一时之间悲痛化为怨恨,他抬头看着参将道:“你们且等着,赵含章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参将看着吐血不止的赵仲舆,也有些胆怯,但依旧发狠道:“那在她来之前,也是你们先死!”
“这是匈奴,我们大将军英明神武,就算是赵含章,见了我们将军也得倒退着走!”
皇帝胸中气恼,只觉得混身都痛,他哇的一下吐出血来。
赵仲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把按住他的手道:“陛下不必与他们争执,晋国已新立太子,有含章在,晋不灭,他们匈奴永远是乱臣贼子。”
皇帝一想也是,而且死亡并不似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惧,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皇帝突然就适应了这种痛疼,也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死了罢,他可不是亡国之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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