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敲了一下他脑袋,“别学了一个新词就乱用,枭首乃刑罚,斩头而悬挂木上为枭首,刘皇帝尸首完整,可见你对他的礼遇,谈何枭首呢?”
赵二郎:“阿姐,我是不是不该礼遇他?他是敌人,可谢先生让我好好对待他的尸首。”
赵含章就叹息一声道:“虽然我们与他有杀亲之仇,但他毕竟为一国之君,既已死,便该有国君的礼仪,将他好好收殓吧。”
赵含章又不是变态,就算再与刘聪有仇,他也算身死仇消,一切仇怨都散了,不至于拿他的尸体泄愤,何况她这儿还有不少投降过来的匈奴将士呢,就算是给他们面子,她也不会做伤人心的事。
当初,刘聪毒杀晋帝便激起了汉人士族的反弹,就这段时间,豫州因此招揽到的有才之士多达三百余,其中不乏高才之人。
所以赵含章不会做这种除了泄愤和满足变态心理外毫无用处的事。
她让人给刘聪准备了一口好棺椁。
还是现成的,她从攻下的狐奴县中找来的。
刘乂等人见她如此礼遇刘聪,不由痛哭失声,当即跑去祭奠刘聪,并痛哭道:“阿兄早听我劝诫,何至于落到今日地步?以赵含章的心胸,必礼待你。”
来给刘聪上香的赵含章默默将香插下,暗道:倒也不会,刘聪要是真的活着投降,她还是要找机会弄死他。
刘聪可不是刘乂,就算是投降,那也是一身反骨,早晚是祸害。
何况他身上还有一层皇帝的身份在,所以他死在战场上其实挺好的。
赵含章为此连着两天夸奖赵二郎,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夸的,承诺回去就给他封个大将军当。
这倒不是她一时兴起,而是,赵含章需要赵二郎在军中有一定的声望,这也是她让他埋伏刘骥一路的原因。
石勒等人也猜测赵含章早猜出刘聪藏身于刘骥一路,所以才让赵二郎隐匿行踪,半道上埋伏截胡。
石勒不好明问,但刘琨没顾虑啊,有怀疑就直接问,“含章早知刘聪会掩藏在刘骥一路军中?”
石勒和北宫纯等人都竖起耳朵听。
赵含章摇头笑道:“我不知,不过四路兵马,我猜测他不是藏身于刘骥军中,就藏身于刘曜军中,当然,剩下两路也有可能,不过只三成之数。”
“刘骥和刘曜,各占四成,我若猜得准,这功劳便是二郎或者石将军所立,”赵含章笑了笑道:“所以我们两军面临的压力最大,而我属意北宫将军打东路,是因为北宫将军和千里叔合作过多次,若千里叔攻打狐奴县有问题,可以随时支援,有你们二人在,我们后方无忧。”
北宫纯和赵驹被夸,都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杀匈奴皇帝的功绩不在他们身上,但由此布置也能看出赵含章对他们的信任。
石勒面色也好看了许多。
只有刘琨,一脸奇异的问道:“那我呢?”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问道:“二兄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
刘琨瞬间不吭声了。
赵含章就对赵驹和北宫纯点了点头,俩人当即起身,找了个借口告辞,顺便还带上了石勒,“早听闻石将军勇武有力,纯想与你切磋切磋。”
石勒两次败于北宫纯之手,他是承认自己领兵指挥之能比不上北宫纯的,但论个体的武力嘛,石勒跃跃欲试,当即和北宫纯切磋去了。
赵二郎还单纯的坐在一旁等着架子上的兔子熟,谢时找了两个借口都没能把他拉走,只能认命的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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