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柏抢道:“王衡素有野心,却没有家世才德,我们鼓动他说,只要找个理由造反,拉起乱军,以大将军的宽仁一定会招安他。”
赵含章寒着脸道:“我用人不论家世,他若有心,大可以来投我,何必用此歪门邪道?”
一旁的高通生怕她叫认割他,立即争抢回答:“那也要从小做起,大将军用人,除大才有深厚名望的人外,凡用人皆是从县吏做起,速度最快,也得三二年才能升任县令,又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将军身边听命呢?”
“而招安,当即就入了将军的眼,也可授官职,且不会低于参将。”
赵含章闻言低低地笑起来,眼睛血红,狞笑道:“倒是好算计啊。”
赵含章猝然问道:“王含现在何处?”
俩人眼球都剧烈的滑动了一下,却同时回答,“在徐州。”
赵含章哼了一声,和刽子手道:“割高通。”
高通惨叫起来,在被割了三片肉后大叫道:“我不知他去了何处,但我等离开徐州时,曾听闻他要准备车架,还有布匹、药材等,似乎要伪装商队去往豫州。”
赵含章这才抬手阻止刽子手,绕到高通的另一边,低头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都有些什么药材?”
“很多,但伤药最多,其中还有一株百年的人参,说是要救命用的。”
高通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大哭道:“大将军,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求您不要再动手了。”
赵含章轻哼一声,转身离开,“你们来审,将所有事情给我问清楚。”
亲卫们应下,等赵含章走没影了才敢抬起头来。
亲卫们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今天的使君比元将军还恐怖。
赵含章阴沉着脸,祖逖不知从哪儿晃荡过来,和赵含章道:“使君,审讯可有结果了?”
赵含章“嗯”了一声,扭头看向昏沉的夜色,那个方向是城门的方向,此时,两万多的乱军都被缴械圈禁在城外,城门上挂了两百三十九具尸首,密密麻麻挂满了一面城墙。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且不知道这样做对将来的影响到底是正大于负,还是负大于正,所以心也是慌的。
不过心里虽然慌得一批,她面上却没多少表情,看上去冷漠又阴沉,似乎还在为这次的事生气。
“士稚啊~”
祖逖微微躬身应了一声,“使君。”
“人如同路边的小草一样柔脆,一掐便断了,但人又不是小草,小草断了,春风一吹便又可生长,一年便可再期;所以我更觉得人命如珠宝,一旦破碎,再难还原,所以我们要珍之重之。”
祖逖:“珠宝亦有贵贱之分,在使君心中,贵贱是如何划分的?”
赵含章从远处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后道:“在我心中,所有的人命皆是同一种珠宝。”
祖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以为使君心中,学堂里出来的学生性命要更贵重一些,毕竟我从未见过使君如此忿怒。”
赵含章道:“赵乙贵说,此次武邑县防疫战,他们死了七百八十九人,蓚县死伤超过两千,阜城也有千余人,赵甲适和赵乙诚不过是其中俩人罢了。”
祖逖闻言沉默下来。
赵含章:“我是愤怒赵甲适和赵乙诚死于阴谋,亦愤怒他们拿百姓性命做赌,更恨他们不顾天下苍生之举。”
“匈奴已平,北地六州皆遭旱灾蝗灾,当务之急是赈灾救人,此时有乱军,是要让天下再陷入混战之中吗?”赵含章道:“如此枉顾百姓性命,我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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