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真的没什么额外的花销,吃的,不是在衙门,就是在赵宅,就是在外面,也是傅安从听荷那里领钱结算;
穿的,基本上是王氏和听荷操心完了;
人情往来,也是听荷一并安排了;
他偶尔在外面买东西也都是记在赵家的账上,由赵家公中结算。
弘农公主并不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儿子的账就和赵含章的混在一起了,收入一起,花销也一起,根本就分不清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拿到傅庭涵的钱盒,弘农公主还是很开心的,觉得这个儿子不算白养,比驸马强多了,果然,男人就是比不上儿子。
她把盒子一合,看向任慧:“赵家回信了吗?”
“是,赵家约殿下和驸马今日午时共用午食。”
弘农公主满意,“去告诉驸马,收拾一下出门吧,大郎呢?”
任慧:“郎君一早出门了,说是工部有事。”
弘农公主皱眉,“他们尚书省怎么这么忙?自我回来就没一个停歇的时候。罢了,派人去告诉他,今日午时,无论如何他都要去一趟赵宅,这是谈他的婚礼,谁缺了他都不能缺。”
“是。”
傅庭涵是真的在忙,赵含章也是,俩人请李骧和李班看他们晒出来的盐。
李骧搓了搓手中的细盐,又放进嘴里尝了尝,发现涩味比他们市面上的井盐少一些,但比他们的细盐差一点儿,于是问道:“不知这盐作价几何?”
赵含章道:“一石一千钱。”
李骧目光微闪,看向李班。
李班很惊喜,连忙躬身行礼,“还请将军为蜀地赐盐!”
思绪还停留在买这一阶段的李骧惊讶的看着李班,没想到他纯良的太子殿下能想到这一点,也立即转身朝赵含章弯腰,“请将军为蜀地赐盐。”
赵含章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将俩人扶起来,“我知道,蜀地现在吃盐困难,我既带你们来看,自然是想解蜀地之困。”
赵含章很大方的送他们两百石盐,然后还带他们出城去看水磨坊。
快要过年了,水磨坊很热闹,到处是排队等着舂米磨面的百姓。
水磨坊便宜,速度快,舂米干净,磨面也细腻,就是需要走很长一段路,但这对吃苦耐劳的百姓们说不值一提。
附近村子的人也都结伴来磨粉舂米。
看到傅庭涵,他们先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待看到骑马走在他身边的赵含章,眼睛大亮,立即丢下自己的箩筐,快步往这边跑了几步,然后跪下哐哐的磕头,大声喊道:“祝女郎小年安康,平安喜乐!”
赵含章一愣,先回头问曾越,“今日是小年?”
得到回答后,她立即下马将人扶起来,对呼啦啦跪下的人大手一挥:“大家都小年欢悦,快快起来!”
她低头看他脚上穿着草鞋,脚趾冻得红肿,不由心痛,再一摸他的肩膀,只觉得衣服单薄,心疼道:“没有钱买布制衣和鞋袜吗?”
他脸色冻得通红,但满目生机,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回女郎,今年没有,明年就有了。”
他指着他带来的箩筐,道:“我今年能磨一筐豆子,一筐的麦子呢,能吃到明年三月。”
赵含章大赞,“不错,看来今年你为朝廷服役许多,自家的地可种了?”
“种了,衙门发下来的麦种全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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