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没想到郎君早早就起了,饿着肚子忙了一上午,到这会儿都没用早饭呢,今日伙房肯定只做两顿,这是早上中午一块儿吃了。”
赵含章就挪出一个位置来,“快快快,先吃饭,吃饱了再做事。”
傅庭涵没跟她挤,将她对面堆着的公文等都抱到一旁,在她对面坐下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两天前我问你,你还说不来。”
赵含章:“临时决定的。”
“什么事促使你下定了这个决心?”
赵含章:“我看到了你和郭璞的日食计算,我觉得我得来看一看黄河,看一看你们。”
傅庭涵蹙眉道:“已有的数据算不出来具体的时间。”
“大概的呢?”
傅庭涵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在上半年,二月到四月的时候。”
赵含章轻声道:“三月,黄河流域会有暴雨,而且一下就是三个月,日食出现的节点就很重要,如果是三月前,那一切都好说,要是和暴雨同时,我……”
她顿了顿后道:“要么我和小皇帝死一个,要么天下大乱。”
傅庭涵惊讶,“这么严重?”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安抚他道:“我大概率能活着,大不了接下来几年更辛苦点。”
可她也不想杀小皇帝。
异象和天灾要是同时出现,世人不会接受她所谓科学的解释的,上至朝臣,下至黎民,都会要她给一个交代。
这个锅,不是她背,就是小皇帝背。
妄想两个人都不背,天下有的是野心勃勃的人,到时候以此为理由,一反一个准,她绝对不允许天下再大乱。
显而易见,她不背,那就只能小皇帝背了。
其实这于她来说不算坏事,她大可以趁此逼小皇帝退位让贤,但他要是背着这锅下位,可未必能活到成年。
不背这口锅,他不当皇帝了,世人骂的是她,而不是他,只要她不动手,他可以从从容容活到寿终正寝。
傅庭涵理解后问,“要是日食在三月前出现,这口锅你和小皇帝就不用背了?”
赵含章“嗯”了一声道:“你要是能确定它在三月前,我现在就开始操作,把这口锅盖到天灾上,日食出现是为了预示天灾,不是因为君主不明,也不是因为有佞臣作乱。再不济,还能搅混水,把锅盖到司马家先祖头上。”
“可日食要是晚于暴雨出现,那就不妙了。”锅太大,天灾和司马家那一伙已经死了的人是扛不住的,只能让活人扛了。
傅庭涵道:“我得看最近几个月的黄道和白道的记录数据,不确定就可以算出来。”
“我带来了,”赵含章决定来慰问时就和郭璞要了这些数据,她道:“今天是正月初一,此刻午时,如果今天没有日食,那就是二月初一,三月……历史上的记载暴雨在三月,而后持续三个月,但我知道,历史对雨和旱这一类天灾的记载其实有些笼统,第一场暴雨到底是三月落下,而是二月末,我不确定。”
傅庭涵:“我明白了,三月初一日食也是不保险的。郭璞算不出来暴雨的时间吗?”
“他就算得出今年春夏多雨,要防洪涝。”
傅庭涵叹息:“没有气象卫星的情况下能算到这点已经很了不起了。”
赵含章点头,所以她一定要把郭璞留住,不能让他再想着出去浪迹天涯了。
用过饭,赵含章就去床上眯了一下,傅庭涵则拿着她给的一沓资料在案桌上写写画画起来。
一个时辰后,赵含章自动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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