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内侍应下,躬身退下。
赵含章对曾越点了点头,“你也下去吧。”
曾越退下。
元立这才走出阴影处,跪下。
赵含章低头看他,“你果然聪明,有些话我不说出口,你一看便知道。所有部曲中,无人能及你,赵驹胜在武功和谋略,曾越胜在忠诚和听话,而你,胜在聪明。董内侍已经不完全忠于我,你说我为何依旧优待他?”
元立:“因为女郎仁厚,他不过一个奴婢,又无害人之心,放他在皇帝身边,既可以做眼线,也可以全他们主仆之情,何乐而不为?”
“你若要杀他,可会问我要主意?”
元立磕头,“卑职有罪,荀藩的事绝不会再有。”
赵含章道:“元立,你于国,于我皆有功,不要再妄猜我的心思,这是最后一次,否则,纵你有再大的功劳,也功随功,过随过。”
元立低头应“是”。
赵含章伸手将他扶起来,沉声道:“你们是我一路从赵家部曲里带出来的,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们一路走到今日不易,我自是希望你们都可以荣华富贵一生,封妻荫子。”
“元立,我以诚心待你,望你不要坏了我们彼此的情谊。”
元立嘴巴微张,连日来的委屈消解,低头道:“卑职知道,此前是卑职逾矩,以后绝不再犯。”
“此事就算揭过了,你回头找个借口给荀太傅送个礼吧,”赵含章收回手,谈起正事,“禅位一事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传到幽州和江南,你让暗部留意一下幽州和扬州、徐州。”
祖逖已经交了公务回到冀州,她不必担心,青州和光州是赵宽和孙令慧,兖州是赵驹,也都不必担忧,豫州有赵铭,蜀地李雄当初投效的就是她,也不必忧虑。
并州是北宫纯,有他看着拓跋鲜卑也不怕,只有石勒、刘琨和王导需要多注意一些。
而这三人中,赵含章其实最放心的是王导。
“刘琨容易意气用事,要小心他的言论,石勒却是喜欢干做不说,所以要小心他的行为。”
元立应下,问道:“卑职可否请用卫玠?”
赵含章颔首道:“用吧,你用电报联系他。”
此时,电台还全部掌握在赵含章手里,所以,石勒虽然在洛阳留有耳目,得到消息后也不能立刻传回幽州。
他们只能快马送信。
但洛阳到幽州可不近,信还未到幽州,小皇帝便又提了一次禅位,这一次的诏书是他亲自写的,当然,是抄的荀藩的草稿,还请荀藩和汲渊一起去劝说赵含章。
赵含章依旧拒绝了。
此时,禅位的消息终于传遍天下,大晋各个角落的百姓同时和他们的刺史一起收到了消息。
第一次,平民百姓们感受了一把和达官贵人们的无差别信息。
石勒前脚收到心腹送回来的信,后脚便收到一张邸报,从官结结巴巴的道:“邸报送到书局后就立即开印,今日售卖,已经传遍内外,百姓们都知道大将军要当皇帝了。”
石勒捏紧了信,问道:“谁接的邸报,这样重要的事为何没上报?”
从官低头,“是书局的管事,他说他是傍晚收到的邸报,当时就连忙把样报送到了刺史府,因为事情重大,他认为应当尽快将邸报印出来,所以昨天晚上和工匠们加班,忙了一晚上印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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