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泽道:“即便,当不成道侣,当个朋友,也未尝不可。林公子意下如何?”
当道侣不行,当个朋友当然可以啊。
反正林安辈分在那摆着呢,他跟师尊的朋友当朋友,肯定不会吃亏,再者说,魔族在修真界的名声一向奇差无比,魔族人更是臭名昭著,林安要想长久的维系两界之间的和平,定不能仅仅和剑宗化干戈为玉帛。
适当和其他宗门交好,也是好事。
林安当即便一改方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笑道:“那是自然,能与前辈相交,乃晚辈之幸。”他再次表示了感谢,不管怎么说,月前辈确实对他有救命之恩。
“只是不知,这么晚了,月前辈要去哪儿?”看样子,好像是要上流雪峰的。
该不会是专门来寻他,就为了和他说这些话吧?
月泽道:“卫宗主在为晏仙君疗伤,不能打扰,许得五六个时辰,才能结束。我一个人待着无聊,便四下随意转转。竟不曾想,在此遇见了你。”顿了顿,他又望了眼林安身后的路,笑问,“你是住在流雪峰么?”
林安点头。
月泽故作惊讶:“晏仙君一向喜欢清净,不喜与人同住,恐被打扰,想不到竟能允你住在峰上,他待你倒是格外不同。”
林安心道,这才算什么?
他现在俨然把师尊的寝殿,当自己的龙窝了,夜里都要缠着师尊,才能睡着。
“我听晏仙君说,流雪峰后山,有一暖池,有疗伤之效,但我许久未来剑宗拜访,竟一时没能寻到,不知林公子可否带我前去?”
话到此处,月泽还掩面轻轻咳嗽了几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知是烛火映的,还是头顶的月光流泻在了他的脸上,肤色竟白得不同寻常,像是极好的玉石一般。
唇色有些寡淡,看起来就病病歪歪的,身上隐约还散发着淡淡的苦药味。
一阵晚风吹来,他身上的白衣猎猎作响,似有些站立不稳,险些往后倒去。
林安下意识伸手,忙喊了声“小心”!
月泽顺势就倒在林安怀里,吓得林安一哆嗦,只觉得他整个人就是个烫手山芋,恨不得立马甩得远远的,可又见他咳得厉害,唇边都溢出了刺目的鲜血来。
咳到站都站不稳了,楚楚可怜,又弱不禁风,生性善良的林安,怎么好意思将人往地上甩,只能大力钳住对方的手臂,将人当个木桩似的,往地上杵。
林安忙问:“月前辈,你没事吧?”
月泽微笑着道:“让林公子见笑了,我生来就体弱多病,从记事起,就汤药不离口,这些年什么灵丹妙药都试过了,却总也不见好。”
竟还是个病美人啊,林安问:“可你那里,不是也有一株火灵芝?怎生还不服用?”
“火灵芝性属火,药效太强,我这副身子骨这些年,吃遍了各种灵草,早就吃空了身子,实在受不得药性,须得配上温和些的灵草,与之炼制成丹,方好服用。”月泽解释道,“卫宗主精于炼丹,有他帮忙,自是事半功倍。”
那也就是说,月前辈并非特意为了求娶林安,才追来剑宗,而是为了请卫枫帮忙炼制救命的丹药啊。
这么一说,林安总算能把忐忑不安的心,揣回肚子里了。
刚要松手,却见月前辈面色一白,竟晕了过去,吓得林安赶紧将他搀扶住了,急声道:“前辈,醒醒,前辈!”
“来人啊,快来人!月前辈晕倒了,快来人啊!”
林安急得不行,立马要将人带去师伯那里,可转念想起,师伯正在为师尊疗伤,月前辈说了,不能打扰,没个五六个时辰出不来,那若是自己此番带人过去,打断疗伤,害师尊走火入魔了,那还得了?
便想着,要带月前辈去小师叔那里。
毕竟,小师叔为人还是挺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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