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歇之前完成下一年的赞助签约,和他们个人的商务活动。
顾池音看着那铜盆似的太阳沉下海平线,从地上爬起来,掸掸灰尘,然后转身。
江从星站在路中间不知看了他多久。
斜阳拉影长,顾池音笑了笑,“干嘛?”
“我要走了。”江从星说,“跟车队走。”
顾池音点头,“那就……圣诞回国见?”
“嗯。”江从星点头,然后走近过来,伸出胳膊和他轻柔地拥抱了一下。
身后偶尔有同事在这儿骑自行车,这时候会感恩国外文化,拥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没有人会多想。
有人减速和他们打招呼,有人举着自拍杆飞驰而过。
顾池音想起来小时候在家属大院和江从星一起学骑自行车,应该说,那时候是一堆小孩儿一起骑。
那会儿江从星帮他摁着自行车后座来保持平衡,顾池音警告他,如果敢松手就把他带回家捂在被子里揍。
江从星真的没松手,扶着他围着家属大院骑了半个钟头。
其实后来顾池音真的挺愧疚的,但这事儿传到傅小蔓耳朵里,他便又被一通教训。
直到车队有人来叫,20个在这条路上撒欢的车手们像是每只鸟回到自己的巢一样,披着夕阳一个个飞了回去。
江从星跟着车队飞回比利时,顾池音飞回了意大利。
马修斯的家在那不勒斯,但Hunters在罗马,所以马修斯还是和他们一起住在车队宿舍。
意大利对顾池音而言可以说是第二个故乡,即使这个国家的梗真的太多了。
回到罗马的第一天休息。
记得刚来意大利的时候听见的玩笑话。比如,意大利最大的银行,是特莱维喷泉,那个著名的许愿池。
还有,意大利的抢劫犯都盘踞在哪里?出租车驾驶室。
其实那时候顾池音就会和江从星分享这些,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他真的没那么讨厌江从星。眼下想想,说不定他们早就互相喜欢了。
谁知道呢。
Hunters的车手宿舍在罗马近郊,一栋老旧的白色石砖房子。
这里下雨漏雨,刮风漏风,百年建筑,随时会化作虚无。
顾池音在这里躺过两年,也算是他第二个家了。
这么躺着,举着手机拍了张天花板的照片发给江从星。不多时,收到了回信。
「江从星:我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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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A市响应号召,禁燃烟花爆竹之后,就由各家各户的麻将声来代替炮仗。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在家属大院过年了,江从星的外婆要跟着舅舅舅妈搬去上海,他们已经选好了房子,离医院近,环境好,矮层的小洋房。他们挑了一楼,有个前院,哈哈也有地方玩。
外婆上了年纪,血压不稳定,血脂也高,新房子到医院的急诊,舅舅骑电动小三轮只要五分钟就能到。
坐在老房子客厅的饭桌上,才感觉到是真的过年了。
外面漆黑一片,已经没什么邻居还住在这,所以顾池音的法拉利和江从星的迈凯轮直接堵在了巷子里。
反正大年三十晚上,这个点还没回来的,基本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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