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
其实他语气挺平淡,但是这种疑问句因为尾音略扬,所以听着就像是上位者的质问。
安枝予把手机往他怀里一扔:“那你说怎么办?”
靳洲:“......”
他的初衷只是不想让她来发这条短信。
靳洲把手机轻轻放到一边:“现在那边才五点不到,等吃完午饭,我来说。”
他说话声因为安枝予渐变的脸色而放低放柔了好几度,因为两人都是盘腿坐着,所以他两肘压在膝盖上,弯着腰,把脸仰在她面前:“想吃什么?”
他长了一张让人看着就生不起气的好皮囊,安枝予在心里气自己的没骨气:“牛排!”
吃牛排当然要去西图澜娅西餐厅才更有感觉,最好还是很有情调,浪漫氛围浓烈的地方。
但是这种地方通常都要提前预约。
十分钟后,方宇电话回过来:“靳总,他们家晚上七点到九点的时间段,已经被订下了。”
这家西图澜娅餐厅一个时间段只接待一桌客人。
靳洲说:“问问是谁。”
方宇已经问到了:“是......岑总。”
靳洲眉心拧了一下:“岑颂?”
方宇:“是的。”这要不是因为报出了靳洲的名字,还真不一定能问出来。
靳洲冷笑一声:“我知道了。”
这要是换个人,怎么说也能卖他一个面子,偏偏遇到这位。
但相比让安枝予失落,靳洲倒宁愿跟那人低个头。
电话打过去,简单说明这通电话的用意,岑颂笑了声:“连吃个饭都能撞到同一天同一个时间段,咱俩不做兄弟都对不起这份缘分和默契。”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对现如今这个‘别人家的孩子’,靳洲已经不想跟他说太多的话:“给句痛快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五六七.八秒。
“既然赶在了一块,那不如一起?”
靳洲一秒犹豫都没有:“不用。”
这么干脆。
岑颂叹气:“那行,那你就带嫂子另约一个时间吧!”
就知道他会这样。
靳洲笑了声:“你确定?”
岑颂大言不惭:“确定啊,为什么不能确定?”
靳洲说了声好:“你以后最好别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按理说,说完这句他就应该挂断电话,但他没有,他在等岑颂服软。
偏偏电话那头不说话,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身后传来一句——
“西图澜娅餐厅订好了吗?”
靳洲扭头,对上安枝予晶晶亮的一双眼,他没辙了,有生之年,第一次对人低头。
“好,一起。”
岑颂知道他压着火呢,所以也就没在他雷区里蹦跶:“那晚上不见不散。”
安枝予走过来:“你说的那家西图澜娅餐厅,我刚刚从网上看了,评价很棒。”
所以,以后没有确定的事,万不能把期待给出去。
靳洲拉起她手:“刚刚岑颂说,晚上想和我们一起,可以吗?”
安枝予只是稍稍一愣:“可以呀!”
两人抢的西图澜娅西餐厅并不在市中市的最高层,而是在一条深巷里,虽然俯瞰不了京市的繁华夜景,但穿过小巷,推开墨绿色的篱笆门,能听见潺潺流水声。
踩着每一块被打磨成的心型鹅卵石,拂过会擦于手臂的毛绒文竹叶,安枝予看到了一排假山水帘。
中式韵味很浓,但却藏着一家西图澜娅西餐厅。
这种法式浪漫与中式文化碰撞出的矛盾,看似不和谐,却又不失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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