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美美饱餐一顿,然后抱着一杯茶缩在沙发里。安逸的模样像只打瞌睡的猫。
罗兰则坐在她身边不远的位置,低头翻看一本书。
哗啦,书页轻轻翻过。
“看着我干什么?”罗兰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说道。
“看你的头发。”白榆诚实地回答,“舅舅,你头发好多。”
他身后的黑发披散,柔顺到泛着绸缎的光泽,白榆看着就羡慕,很想和他探讨一下护理头发的诀窍。
虽然她的头发也不丑吧,但总感觉还差了点什么。
“你和我有一样的基因。”罗兰的眼睛都懒得抬,“护理头发没什么秘诀,早睡早起,均衡营养,比什么都强。”
最近经常熬夜的白榆:“……”
“还是看看您的算了。我不打算留长发,难打理,平时还妨碍事。”她经常出入制造间,知道头发被卷了被烫了可不是好玩的。
他们再次沉默下来。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飘荡。
房间内再次突兀地响起白榆的声音——
“舅舅,你在看什么书?能不能给我看看?”
“舅舅,这外面的鸟唱歌还挺好听。是什么品种啊,能不能逮几只回去?”
“舅舅,为什么这个花园里的蔷薇开的比碗都大?你说阿尔弗在培育的时候用做了什么特殊的营养剂吗?还是……”
“…………”
罗兰终于抬头用金色的双眸瞥白榆一眼。然后把她赶出了那个房间。
白榆表面上依依不舍、委委屈屈地走了,实际上,她刚合上房门,脚下的步调就逐渐轻快起来。
阿尔弗刚收拾完餐桌,看她悄悄溜出来的模样觉得好笑:“陛下有那么恐怖么?”
“不是这个问题。”白榆凑到阿尔弗面前,拉开椅子坐下,“阿尔弗,你之前还警告我离舅舅远点的。怎么你就先叛变了?”
“仅此一次。”阿尔弗叹息一声,也不打算藏着掖着,“陛下说,要带您来您母亲成长过的地方看看——我无法拒绝他。”
白榆沉默片刻,和阿尔弗说了皇帝正在和老公爵争夺她冠姓权的事。
阿尔弗一愣,神情也复杂起来。
“原来如此。”他也坐下,作聆听状,“那您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白榆坦诚道,“我只觉得姓泽塔很麻烦。”
“这点我同意。”阿尔弗笑道,“但陛下说的不无道理。您是公主殿下独自生下来养大的,无论从法理还是情义,您都该随她姓。”
“……你之前还跟我说,还是跟着伊尔洛家生活比较安全。为什么突然就改口风了?”
阿尔弗直言道:“可是现在陛下主动让您改姓。你也知道这其中的意义——你确实是陛下唯一在世的、血缘关系最近的人。为什么要拒绝继承权?”
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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