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本事,又对村子人好的月女,怎么就没有降生到他们村里呢?
在后面的钟大母扶着树干,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这下好了,她也不用担心要不要把自己的孙媳领回去了。
月女有这样的本事,肯定能够保佑孙媳安全生产!
和她同样心态的,还有其它孕妇家属。
就是被吹捧的韩盈表情很是微妙。
如果只听到后两句,她真的会很开心。
但是前面镇压什么的,还是让人忍不住扶额。
“诸位!”
韩盈心中叹气。
时至今日,她也想明白了。
自己不需要强求‘科学’。
迷信与科学,两千年中,一直处于此消彼长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两者是长期共存的。
也就是说,她完全可以扛着神异的名头普及‘科学,’讲授蛔虫的知识!
当这种知识变得很普遍,所有人都理解蛔虫是怎么回事,知道怎么预防它,感染了,又该怎么治疗,那对虫蛊的迷信,还能有多少呢?
现在下稻田的农人,也不害怕蚂蝗啊。
她转过身,对着众人继续说道:
“楮冬所患的病症,并不是虫蛊。而是一种叫做蛔虫的寄生虫,它和蚂蝗、虱子一样,都是寄生在人或者牲畜身上的虫子。”
刚说完,众人就张大了嘴巴。
徐伯急了:
“这怎么不是虫蛊呢?楮冬的样子,和当年那些被虫蛊上身的人一样啊!”
抱有和他一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
韩盈嘴角勾的笑意,她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坚定不移的说道:
“有人可曾见过蚕?”
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东西,过来的妇人和砍过桑枝的人纷纷答道:
“这谁没见过?”
韩盈点点头:
“那谁能告诉我,成年的蚕有多大?”
走过来的钟大母举起来自己的手,将小拇指竖起来,其它四指握成拳,回答道:
“成年的蚕,能有我手指这么长!”
养过蚕的妇人们纷纷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大小。
只是月女提这个干什么呢?
疑惑中,又听到韩盈问道:
“那蚕种呢?”
蚕卵太小,徐大母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比喻,她左右瞄了下,看到一个汉子脸上长了颗比芝麻还小的黑痣,直接指着这颗黑痣说道:
“和他脸上这颗痣一样大!比粟米还要小些呢。”
韩盈点头,道:
“大家也都知道,蚕就是虫,这世间都是成虫大,虫种极其微小,有时虫种小到肉眼都极难分辨。”
说到这里,那些脑子够快的人,已经明白了韩盈的意思。
而韩盈已经将话题转了回来:
“若是这虫种沾在不洁的水中、未洗的果菜上,喝未曾烧开的水,吃不清洗干净果菜,这虫种,可不就被吃到了肚子里?”
一些自诩豪爽、不在意洁净,吃东西从来不洗的男人,突然表情变得很是难看。
但韩盈还没有放过他们。
“吃进了虫种,虫种便在人的肠子定居,靠吃人吃进去的食物为生,你吃的东西,都被它吃进去了,自然人会饭量变大,人却越来越瘦。”
韩盈语气平和,可内容却吓得众人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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