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着的郑桑,表情逐渐愤怒起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是受害者,竟然还要帮加害人隐瞒,维系他的名誉!
郑桑咯吱咯吱的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
“婴!那可是你父!”
“阿母,我知道。”
韩盈顿感不妙。
自己对韩仲没啥感情,就是觉着恶心和烂人赶紧死,可亲妈不是啊,杀夫之仇不共戴天,不给个合理的理由,怎么可能同意!
韩盈使劲儿掐了自己手腕一把,疼的眼泪冒出来,双眼含泪。极为悲切的劝道:
“可阿父已经不在了,我们总要为大哥二哥想想吧?阿母,难道我们要一辈子过土里刨食的日子,心惊胆战的送他们服兵役,然后看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战场上吗?!”
韩盈说完,郑桑就沉默了。
女儿的本事很大。
以她的名声,能力,完全可以成年后嫁给县里的大户或者官吏,一辈子不愁吃喝,也不愁兵役劳役。
可自己的儿子呢?还有嫁出去的大女儿呢?
他们要怎么办?
“阿母。”
韩盈看母亲情绪有了松动,继续劝道:
“我有神女传授的本事,日后富贵差不到哪里去。可这是我的,不是哥哥们的,趁我还没长大,没有孩子的这十年,我还会拉扯哥哥们,可我有了孩子之后呢?”
别说女人了,男人有了孩子,也不会多在意兄弟了啊。
运气好的,父母健在,住在一起的兄弟还能互相帮衬点儿,父母一死,那就是平常亲戚处着。
运气不好的,韩仲不就是前车之鉴么。
明白道理的郑桑闭眼上眼睛,她拳头握紧,大拇指边缘已经崩得发白,半晌,她猛的睁开眼睛,双眸亮的发寒,径直对韩盈问道:
“我从没听说过黔首也能当官的,像我们这样的黔首,除了有能杀人的名声,做个豪侠给贵人做门客,上哪儿当官?”
“阿母,我会医术啊!”
韩盈惊叹于自家母亲的敏锐,是了,她如果不够聪明有能力,怎么能在丈夫死后拉这么一波人出来单干?
可惜在这个闭塞的时代,人才都被埋没了!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面上却不显,自信的说道: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呢?上至皇帝,下至黔首,没有人不需要我。只要能搭得上关系,总能找机会给哥哥们谋上差事,半年前我还不认识徐田曹呢,现如今我都可以和他以异兄妹相称,再久一些,谋个胥吏的身份,又能有多难?”
能有多难?
郑桑简直要大吼自己女儿,你懂不懂当吏目多难!
韩均战场十年,也不过是个公士!
她活了半辈子,才在女儿的支持下,成了里正。
一生的努力,也不过如此!
而她这样的人,已经是千里挑一了!
你说随口谋个胥吏,就能谋上了?!
郑桑忍住了。
理智告诉她,自己的女儿真有可能做到。
在儿子的前程面前,死去的丈夫,就没那么重要了。
尤其是他又不是背着什么黑锅死的。
郑桑最不满的,是里正,他竟然能背着好名声死去!
可话说回来,里正已经死了。
也就比丈夫多活了半年。
韩仲都偿命了,也……行吧。
郑桑逐渐冷静下来。
“要怎么做?”
韩盈把自己刚才想好的说词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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