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卷了家里的钱跑了,老人家没想开,夜里就走了,我这个哥哥撑不起来事情,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所以想请您帮帮忙,让我母亲来担上,不知道行不行?”
啊?
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周户曹顿时松了口气,重新拿筷子夹煎包。
他还挺喜欢这个做的一手好美味的女童,真不希望她变的不知礼数,仗着和自己有关系就颐指气使,若真敢提些什么无理的要求,那自己必然要好好敲打敲打,不过这种里正更换的小事……
随手提点一两句的事儿。
但周户曹还是有责任心的,他夹起来煎包,边吃边看向韩盈身后的两个人。
郑什,前些天自己去磨面的时候刚见过,待人还算妥帖。
现在她正坐在屋内角落里,腰背挺直,绷成一块木头,看样子挺紧张的,好在有些胆子,在周户曹看过去的时候,还敢和他稍微对视。
周户曹微微点了点头。
进了县府庭还能撑住,不错!
她身后那个侄子看起来是真不怎么样,头发比郑什还白,老态毕露不说,整个人畏畏缩缩的,进来就一直发抖,像极了耗子,惹人生厌。
如此模样,怎么能当里正?
周户曹心里已经有了抉择。
大汉建国六十余年,一直没有安生过,七国之乱才过去几年?有些村子没有多少男人,只能靠女人撑着,让郑什任个里正不稀奇,她年龄不小,老持稳重,担任里正也没什么问题,不过——
周户曹看向了韩盈。
“小妹,我听夫人说你打算在村里建个给人治病的……医院?”
医院这个词,周户曹说的有些慢,略微迟疑之下才说出来。
毕竟现在没有医院这个词呢。
好在他能理解这是什么东西。
周户曹和徐田曹这些功曹,都有生病和就医的概念。
春秋战国之时,已经出现了扁鹊这样的名医。巫与医,在上层社会已经开始分流。
到汉代,分流更加明显,中央和地方上都有医官和掌管医药库房的吏目,只是数量上很稀少,也没有多强的规范性,甚至到了县级别,直接没医生了!
县城的医者,都是巫医,水平不够好,治起病来神神叨叨的。
周户曹不信巫觋,医者倒是可以信一信,小妹要是走这种正路,那可就太好了。
她要是真厉害,自己推她一把,当个同僚,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
韩盈不知道周户曹想的有多美,但她敏锐察觉到周户曹对巫觋的不喜欢。
奇了怪了,不是说神棍挺能忽悠的吗?怎么本县内的功曹都不喜欢神棍?
压下这个疑问,韩盈装作不懂的模样,笑着说道:
“已经建好了,现在孕妇正住着呢。说起来也是,兄长我就不明白了,村里人明明是得病,能用草药治好的,巫觋非得说成是什么邪祟害人。”
说着,韩盈微微叹了口气:
“可惜我记得的草药实在是不多,得多行医,多给人治病,才能想起来了。”
“那些巫觋,哼。”
周户曹一点儿也不掩藏自己对巫觋的态度,他对着韩盈嘱咐道:
“你就好好的行医,以后少操心这些,里正的事情,我回头嘱咐下去,再让亭长带带你母亲就好,多大点儿事,还专门跑这么一趟,冻的不轻吧,来,你也吃个煎包暖暖。”
说着,周户曹拿着公筷,给韩盈夹了个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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