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黄金挑拨沃河觋师和弟子之间的矛盾,通过揭穿出他们争权夺利的丑事,来减少沃河觋师在百姓间的威信,让他们供奉减少,钱不够分。
这样一来,沃河觋师背后的核心人物必然会暴露出来,而那些边缘的官吏,就可以被尚傅拉拢。
当然,拉拢他们,还是得用钱开道,这个时候他手头其实是无财的,不过,河堤一修,原本因沃河泛滥而导致不能种植的荒地,必然会摇身一变,变成中田乃至上田,这些土地就可以拿来分配,而他们为了日后的富贵,必然会支持修建河堤和其它水利工程,同时和沃河觋师和他背后的人斗起来。
只不过,这样一来,民众能够得到的改变实在是太过于微小,顶多是稍微享受了一下沃河不再泛滥的边角料,改种麦后,能多一两斗粮食,多养活个人。
其实这样的政绩,已经是很不错了,可如今能有了更好的办法,用出售染布的收益,喂饱官吏的胃口,让修建河堤的好处,尽量落在民众身上!
民众什么都留不住,他们能留住的只有地,最需要的是粮食丰产,尤其是存粮,如今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竟然留不下半点结余,稍微哪年出点儿灾,就得卖儿卖女,可怕的是,这还是能卖出去,要是连卖都卖不出去,那就是等着饿死了。
“若是真成,这何止是大功,是宛安县百姓都要受你福泽了!”
尚傅声音感慨,眼神复杂看着韩盈,问道:
“如此豪利,你就这般舍出来?”
如今染布价格昂贵,一些质量上乘的染布,甚至可以叫价到上万钱,虽然在本地可能要不上这么高的价格,但哪怕只有一千钱,两千钱,都是暴利!
而暴利的基础,是染料。
本地并非没有红布,只是都是外界来的,毕竟染料过于稀缺,尚傅当年在山阳王府中任职,就知道北方有一种名为茜草的染料,据说被把控的极为严苛,绝不允许带出去半点,韩盈就这么给出来,供全县所用,实在是……
韩盈明白老师的意思。
无论在哪个时代,能够带来巨大经济利益的技术和物种,都会被少部分人牢牢把持起来,这不是因为他们坏,而是大部分人一生能碰到的发财机会就那么一两件。
她能这么大方,不是因为她品德有多高尚,而是因为她手握空间,能够发财的机会太多,所以才能一样又一样的往外‘送’。
只是这样的话,韩盈没办法往外说,她想了想,换了个理由说道:
“我家贫,就算有此物,也不过卖两三匹布,若是让全县的人来种,就可以建染坊,染好布,卖去山阳郡,乃至长安,如此,可多方受利。”
说完,韩盈觉着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又道:
“农人种甜菜,妇人养蚕取丝,织布,卖给布坊,赚一层利,布坊染色,售卖商人,赚二层利,商人高价卖往外界,赚三层利。”
“如此,我可以种甜菜,也可建染坊,其利更高。”
“不过,布坊欺农,商人欺布坊,我等得让农人得利,而非粮般贱卖,更要防商人联合压价,使布坊无法经营。”
尚傅理清楚了韩盈的思路,的确,赚钱的前提,是布能够高价卖出去,这需要,种的甜菜够多,纺布的人手艺越精湛,布染的好,且布匹的量足够大,其它地方的商人才会大量的来宛安县出高价买布。
如此一来,除了商人往外运她赚不上钱,前头的两个环节,都可以参一脚。
这样的收益,比只卖两三匹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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