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带来的小术而已,隔行如隔山,朱商有所不通实乃正常。”
韩盈宽慰了对方一句,紧接着又道:
“除了这青瓷药瓶,红布之字,还有一点,还请朱商牢记。”
朱商坐直了身体:“但讲无妨。”
韩盈说的极为慎重:
“谷存四年则腐,药材由是,不是流失药性,便会由药转毒。而药丸更甚,平日里要以密封保存,置于阴凉干燥之处,若是超出一年半的时间,那这药,绝不可再食!”
朱况沉默。
不得不说,这么难伺候的商品,有一瞬间他是真的不想接了。
加这么多道防伪,路上运输的时候还得小心瓶不能出问题,红布不能丢,保存的时候还得避光、防潮防雨……行吧这些也能忍,毕竟是珍药,和人命有关的时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无价,可——
这药竟然只能保存一年半?
这点的时间,碰到正好患了这种病,同时还有钱,以及其它方法都试过,没有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这药的人——这比可能出门捡到钱还低啊!
好在,韩盈也想到了这点。
“我知此事不易,朱商看情况售卖即可,若是卖不出去药,那便卖瓶算了。”
朱况立刻松了一口气。
这瓶子不大,总共也就十个,而他也就能带走上百件瓷器,车队里肯定会有空车,捎带着这么几个瓶子,也占不了多少地方,路上碰运气,顺带着带着卖一卖,亏是肯定不会亏的,就是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不过,其实韩盈不说,朱商还是会把这事儿接下来,拉关系嘛,就算是亏了,也在可承受范围内。
倒是没想到,对方考虑的这么全面,完全不让他吃亏。
月女是个厚道人啊!
朱况应下了这件事,又留在医属内吃了顿饭,等转头离开,他带着瓷器和子侄朱广以及亲信商量,最后将朱广和队里的老人留下,充作了人质。
韩盈送走了朱况这队行商,手中还剩下了五百多件瓷器,自然不会空等着他,于是又挑选了其他合适的商人,按照对方的体量,十几斤件,上百件的卖了出去。
当然,这些人肯定是没有折扣的。
而每售卖一个行商,韩盈都会根据对方所能承载的货物数量,行进路途的长远,半卖半送的,给对方一到十个不等的青药瓶,托对方售卖这些药物,并告诉他们若是有人追问,还请告知这药出自宛安县女医韩婴之手。
这一通忙活下来,时间便已经到了深秋。
天气转寒。秋雨连绵不绝,一场接着一场,下个没完,挖不了河渠的娄行待在医属,边把玩着高真送过来的瑕疵品,边看着韩盈处理着药材,说道:
“韩婴啊韩婴,我可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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