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周鱼远远看着何篙,虽然还是停住了脚步,可人却没有走远,稍微想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她不避反迎,直接往家里走,而看到周鱼回来的何篙赶紧迎了上来,满面笑容的招呼道:
“周乡吏!你可算是回来了!”
“嗯。”周鱼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何篙还未察觉到问题,毕竟周鱼过往对她也是这幅模样,她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热脸贴冷屁股,而是直接问道:
“周乡吏,今天这会怎么样啊?是不是又要提拔女医了?还是有什么新事要做?您尽管吩咐,我这边绝对把事情漂漂亮亮的做好!”
“提拔?做事?”
周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上下打量了何篙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而后嗤笑一声,什么都没说的就往前走。
何篙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周鱼不喜欢她,这点何篙很清楚,甚至连为什么不喜欢也很清楚,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人的关系,周鱼需要自己为她做事,而自己只要保证把事情做好了,明面上说的好听,最后对方待遇再给到位,那两个人面子上就能过得上去。
以如今的现状来说,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了,混成心腹反而麻烦,她要是伏低做小久了,再有能力,用着这么顺手,指不定那次自己有机会了,周鱼一个我需要你,直接就把该落到她头上的机会给了别人,再要不就是要走的时候要拉上她——那可就惨了!
所以何篙刻意做了半个刺头,只是既然做刺头,就得承受刺头的风险,比如此刻,她明显感受到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对她来说是倒大霉的事情,但周鱼是不会好心的给她说的。
当然,这种情况,何篙也不是没有办法,她做出一副讨好的表情来,亦步亦趋的跟着周鱼,看她坐下,又是递茶,又是捏肩,而后再小心翼翼的问道:
“周乡吏,周姐,周姐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出什么事儿了?”
好好的享受了一把平日里自傲何篙的服侍,周鱼这才慢斯条理的说道:
“是啊,出事了,医曹一直禁止将医术外教,尤其是男人,女人做的事情,本就不能教给男人不说,你还教导到儿子到能独立看诊——”
说这话的周鱼没有多少幸灾乐祸,可这比幸灾乐祸更甚,因为有了这条规则,周鱼能够轻而易举的清理何篙,而她现在就算有再好的口才也没用。
这和以往不同,以往周鱼压根没有让何篙失去女医身份的能力,更准确的说,在上下级之间,行事必须要按照规矩来,除了何篙自己犯错,甚至于犯大错,否则周鱼都只能忍着,继续和何篙共事。
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权力游戏带来的必然结果,上下级靠的越近,越需要上司和下属遵守一个默认的规则,这点任何组织中都通用,就算是皇帝想清理三公,也得找一个符合大家认知的借口,哪怕大家都知道那是借口,也不是直接就以今天丞相左脚进的大殿,或者看丞相不顺眼就要提刀杀了他。
这么做,其目的就是为了向大家证明,他还是个遵守规则的人。
皇帝尚且如此,更何况周鱼?
可此刻,韩盈给了定性的规则,而何篙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何篙瞬间想透了这点,她给周鱼捏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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