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朔是骑两匹马换乘回来的,想来是常宜为了让他尽快送信回来,特地又牵的马。”
韩盈顿了顿,问道:“这信你看了吧?”“看了?”于秋眼中多了几分茫然不解。
“你既然看了,那也应该知道常宜此刻处于监视当中,她得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才行,这怎么会给荣朔再牵一匹马来,让他快点回来送信?”
韩盈看着于秋脸上的焦急和慌乱,也此刻让她强行保持理智实在是困难,于是便将话题一转,问道:
“荣朔在哪儿?我得去问他马是怎么回事。”
有了提醒,于秋也发觉出来了自己的失误,她连忙说道:
“他赶路损耗太大,来时把信给我之后就昏过去了,我吩咐小郑她们赶紧把他扶进去看诊,现在应该还在医属,就不知道醒过来没有。”
只要是人没重伤濒死,想让人快速醒过来还是能行的。
这么想着,韩盈已经向医属走去。
已经失踪五天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更不要说还得等她做好准备在赶过去,时间拖那么长,齐锦活着的可能极小,指不定,救下来常宜她们都难……
韩盈头痛的要死,她心里有些烦躁,却只能强行压下去,尽量保持理智,尽可能收集信息来思考下一步的动作,她已经打定主意,无论荣朔如何,都得先把他弄醒问清楚再说,实在不行可以用点非常手段,没想到等她到了屋内,才发觉自己想的那些都用不上,荣朔现在正清醒着呢。
女医不在,只剩下护理小郑将沾了血的麻布往盆里装,而荣朔正光着下身箕坐,短褐上衣勉强遮住到了大腿根部,却不能正面去看。
脸上满是疲倦,恨不得打瞌睡的荣朔压根来不及注意这点,反正刚才处理磨伤的时候比这光的更多,女医又不是女人,她都说了要敞开通风伤口才能更好愈合,那就这么亮着呗。
只是一听到有人来,荣朔还是迷迷糊糊的抬眼去看,待看清楚对方是韩医曹之后,原本丢在一边的羞耻心迅速涌起,他打了个激凌,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眼疾手快的拿起身边的一层薄麻被盖到腿上,确定什么都看不清之后,这才问道:
“医曹怎么过来了?”
韩盈目不斜视,面容严肃的问道:“想问问你收信遇到的事情,还有,谁给你的马?”
荣朔心下了然,他立刻将自己在方丘医属和亭内遭遇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尤其是那沈时的反应和他说的话,大致讲完后,他忍不住评价起来:
“常医曹在方丘县有小名而无实权,听沈亭长的意思,那江悍名声在外,势力更是深厚,能冒此险助我,此人也算是个豪义之士了。”“这倒是。”
韩盈认□□朔对此人的评价,常宜虽处危险,尚且有身份护身,再不济还有她这个后台能够倚靠一二,沈时不过是一亭长,身份普通不说,大约也没什么后台可言,甚至说就算是有了,也抗衡不过能杀县中文书的江悍。
而在沈时的角度来说,他并不知道韩盈能为常宜做出多少,在他的信息来看,常宜对上江悍,顶多不过是自保,难以顾及他,在这种情况下,还冒着风险帮助荣朔,极为可贵。
只是这么一来,她是必须得去趟方丘县了。
对方行动间已经打草惊蛇,露出来恶意,她这边要是没有个表示,岂不是明白的告诉对方,常宜背后无人护她,可以任意欺凌?
韩盈将沈时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滚过数遍,思索着对方能否为自己所用,同时一心二用的对荣朔说道:
“此番着实辛苦荣侠,你先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便不用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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