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前人领路的未知区域进行研究,并不是一件让人多么开心的事情,相反,它会折磨的人逐渐发狂。
就像,人控制一艘小船行驶在大海之上,周围全都是海水,根本分不出前进的方向,幸运值爆棚的话,能够得到大海的馈赠,也就是终于有了点研究结果,但更多的时候,是面对着那些惊涛骇浪,好不容易总结出一点规律,它转头用另一个大浪告诉你,之前想的全都是错的。
这和人被整个沉入海底,被冰冷的海水包裹到窒息没什么区别,盛老头脾气古怪,很大程度上就是被研究不畅给逼的。
而现今对天相更为了解的,也就是盛老头一人,态度如何尚且不论,他说有可能有天灾,那还真的有可能会有,甚至——
现在这么大的风,本来就是异常的征兆啊!
左仪辛玉和娄行三人互相看了看,一时间心里沉重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娄叔,什么爱信不信啊?”
正当大家沉默的时候,墙上突然冒出个头来,安静不说话的辛岚抬头望去,发现那是个比自己还要小些的年轻少女。
“是蔡汶啊。”
娄行抬头,看清楚是谁说话后,脸上的愁绪散去了几分,他刚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又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他们在这儿讨论天灾,除了蔡汶,还会有多少人听到?
本地如今商人极多,一旦这样的消息被他们知晓,就算不会发生天灾,人自己也能造成极大的动乱,娄行稍微一想头就痛的厉害。
“蔡汶,你家里可有人在家?”
蔡汶歪了歪头:“我大父在。”
有大人在,那就好说了,娄行立刻说道:“嗯,你请蔡医上我家来一趟吧。”
虽然不知道娄行为什么要叫大父,但蔡汶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好,我这就去。”
说完,蔡汶的小脑袋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
看她离开,娄行扭头,对着左仪辛玉说道:“此事重大,我们光在这儿说也没什么用处,这样,今天我先让人给韩盈递个信,请她明日过来,大家一起商议,看看怎么处理此事,如何?”
辛玉只是行商,在此事上只能被动接受,顶多是考虑存粮和延迟出行时间,但左仪就不一样了,经营丝绸比瓷器更加畏惧天灾,种桑养蚕和种粮相似,都是要靠天吃饭的!
更麻烦的,是她的根基就在本地,百万家产和左商的名头,不是印花技术给的,是宛安,是韩盈,没有这样的环境,她必然要被周围人吞噬掉大半的份额才能保证生存。
利益使得左仪对天灾的恐惧极为严重,她脸上也没了笑意,只能点头应道:“也好。”
左仪打定明天必来的主意,而娄行则是先和蔡彭讲了前因后果,请他约束好蔡汶和家中仆人,而除了这家左邻,右舍是墨家子弟和两个雇工,吩咐过后,他们也不会向外多说什么。
娄行也清楚韩盈现在的事务有多少,盛师伯也只是发现天相有变,到底有没有天灾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急吼吼的让韩盈放下今天需要办的事情,过来它,所以最后让仆人带了口信去,没提天灾,只说盛师伯研究上出来些许问题,请她务必过来一趟。
就是这么一说,无疑是削减了事情的严重性,范石傍晚收到了消息,在知道韩盈留宿在许昭处时,便没有去通报,而是在第二天韩盈为尚傅侍奉汤药的时候才过来提。
尚傅年少家贫,吃的不好,再加上为了求学也是吃了不少苦,身体底子极差,成年后好不容易养了几年,一朝家破人亡,精神打击和自我折磨把身体折腾的够呛,现在人过半百,严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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