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部打防守,这年头男人都有服兵役的经验,直接拉来就能用。
宛安县没受灾,拉起来一支能接应人的队伍不算是难事儿,顶多就是战斗上比那些长年累月训练的正兵差些,不过这点也不难受,前些年去方丘的常医曹地势高,没受什么灾不说,这些年弄那什么翻车和梯田,粮食产量极好,地面能行车之后就派了二百多个游侠带着够吃两个月的粮食过来,这群人武力极高,拉一半出去就够用,问题是,这些人谁来带着?
这便是县令只能自己跑着一趟的根本原因了。
宛安县一直很安定,不管这安定是巫觋用信仰麻痹了百姓,还是韩盈矜矜业业治理出来的太平安康,都使得县里的正式兵卒维持在了不过百的状态,这么点儿兵,哪里用的上带兵的将?
更糟的,是县里的官吏有一个赛一个怕死,都是花钱避过了兵役,保住了性命,也使得县里再也没有将领经验的人才储备,五大夫爵位不过九等,官吏有身份拉得起人手努努力并非做不到,可在城里的左仪快四十了,硬是没见到过一个!
县里挑不出合适的将,随便按个人,就宛安县外乱的情况,一个控制不好就要出事儿,再者,这接应要去它县,本来就已经出了变故,谁知道后续还会有什么?这去的人除了能机善变最好还得有身份,和它县县令说的上话,调的动人,不然,人粮全都得栽外面。
无人可用的情况下,要想保住这些粮食,只有县令亲自去这一个办法,而县令去的话,风险远超细君、何宁所说的理由,清楚这些的梁奉刚想开口劝阻,便听县令突然说道:
“按理说,这粮食与宛安无关,县里离不开我,外界又乱成那个样子,不管此事才最好,可账不能这么算,宛安这些年的安定,与郡守优待离不开关系,如今小人正在夺权,他们若是成了,宛安必将是下一个目标,如今郡里我等帮不上什么忙,这粮道便是宛安与它县日后能够守望相助的根基所在,不然,就算是等韩盈回来,她也是无人可用的。”
话说道这里,梁奉想要劝阻的话全停在了嘴边,韩盈都无人可用的话,那他们的下场,岂不是任人宰割!
看梁奉不说话,尚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垂着眼睑,以掩盖他的情绪。
除了他说的那些正当理由之外,尚傅还有一条最重要的没说,那便是齐枢的处境。
即便是齐枢颇有心计,平日里用尽手段让旁人不将他完全的视为郡守心腹,但他的身份和职位都注定郡丞无法信任于他,再加上郡丞使的是阴私手段,为了以绝后患,只要郡守一起,他也必须跟着死,尚傅没有能力向郡中送人,一切只能靠他自救,生机,实在是太渺茫了。
在这种情况下,尚傅能做的,便是最大化的保存韩盈的势力,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为齐枢复仇!
想着一同服兵役在战场上过命的交情,以及当年遭遇变故时,对方顶着风险将自己藏起来,并替他收敛妻儿老小的情谊,尚傅的拳头不由得握的越来越紧。
韩盈说过,这趟长安之行她最长两个月就能回来,老伙计,你可得撑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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