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了,主意也多,我管不了了,反正最多不过是个死,齐整的走也没什么不好,还不用愁你以后怎么办。”
顾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母亲的话里还是有些埋怨。
这怪不得母亲,毕竟他们做的事不仅害了自己,还将全家都推向了极为危险的境地,母亲没有拦着已经是万幸,可人总归是贪心的,顾迟清楚,自己自己能活这么多年也算是够本,死……也算是无所谓吧,但小妹走到这步是真的亏,未来更是一片黑暗,比起来还想出仕是为了做官,顾迟更觉着,她只不过是在给自己一个努力活着的理由和方向。
人总是需要点儿盼头的。
只是母亲根本想不到这点。
顾迟心中不免多了几分遗憾,他想和母亲说几句实话,可过往的经验告诉他,暴露自己和小妹弱点的结果,必然让不够坚定的母亲重新站回父亲身边,那样的结果,绝不是他们兄妹一人想看到的。
这一刻,顾迟甚至明白了为何父亲经常保持威严的沉默,那并非威严,只是想要主事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来慌张,因为哪怕自己只表露出三分慌张,周围跟着的人便能将这慌张变成十分……
心中叹息,顾迟转移话题道:
“母亲若是担心的话,明日再派仆人去看看便是。”
这句话总算是安抚了钱缨心中的焦虑,逆不过倔强儿女的她,勉强应下安排,又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念了起来:
“行吧,那些心大、被要走的仆人走了正好,剩下的这些都是忠心的,再送过去两个照料着也好,那闾里哪有在家安全?这些人也得分给他们些钱傍身,不能寒了这份忠心,之前攒了这么多的钱,谁承想会用到这儿?算了,现在不用,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呢。”
不需要再操持儿女婚事,给顾琬的嫁妆攒钱,以及侄子家那边的事情,家里的仆人再少两个也能周转的开,不过担心女儿的钱缨宁愿自己人手紧点,还是硬挤出来三个,也就是两个健壮男仆和一个婢女去照顾她。
这么打算的钱缨没有想到,正是自己的决定,险之又险的将女儿从死亡绝境中救了回来。
逐渐扩大的私通案能吵的地方太多,很多人拿着道听途说的理由来为自己的观点增加获胜的砝码,能站在顾琬的角度编她已经死来博取同情,也能凭空多造出‘顾侍御史还是很在意女儿,赶出去还给了她大笔钱财’的开脱假话,而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些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嘴上娱乐,可架不住某些作恶的人将其当了真。
赶出家门的孤女、有钱、还只住在防护不严的闾里,这么好的肥羊,不去捞一把实在是太可惜。
于是,在钱缨派人前去照顾女儿的档口,一伙匪徒也趁着仆人打水、只有一个婢女照顾顾琬的时候,翻墙进了家里,将婢女打晕,控制住了顾琬,肆意翻找家中值钱的东西。
可顾琬离家匆忙,哪里来得及带钱?甚至就算是带了,这么多天早就藏到了别处,只翻找出来一两千钱的匪徒自然不满,对着顾琬就要动手逼问,其中还有人说要用强,正当危急之时,钱缨新送来的仆人和外出打水的仆人赶回了家门。
仆人吓了个半死,赶紧上前救人,这伙能大白天闯入家中劫财的匪徒更是胆大包天,不仅没跑,还敢拿出刀剑和仆人对砍,被挟持的顾琬处于战火中心,根本跑不掉,身上直接多了两窟窿,幸好她用手臂挡了一下,都没伤到要害。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左邻右舍和宿申还靠的过的兄弟拿着家伙跑了过来,人一多,总算是把能抓住的匪徒抓到,没抓住的吓跑,闾里中又有个会接生的老媪,跟着女医学过怎么包扎止血,又得了女医的授意,药和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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