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说完,空气再次陷入寂静。
他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干涸的唇角,环顾四周后将视线放在了那个碎花裙子的女生身上,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就被一道怒吼声打断。
花臂男一拍桌子:“操,绑架个屁!绑架的话我们能好好坐在这?哪个电视上演的绑架不是捆着手绑着腿蒙着脸的?”
众人面面相觑。
“你们是不是傻?”花臂男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有困难找警察,打报警电话不会啊?”
周广愣了一下。
手机?竟然还在?他怎么没想到呢?
不光是周广,就连刚才一直坐着的老头、女生、穿手术服的男人、高中男生也纷纷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不一会儿,五部手机放在桌上,右上角的信号显示的却都是一个大大的“×”。
“这到底是什么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连个信号都没有。”花臂男把手机用力扔在桌子上,“打不通,别白费力气了。”
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又重新熄灭。
“我叫申古道,是一名退休多年的大学老师。”本来以为气氛又回到了冰点时,那名老头开了口,“来这里之前我正在练毛笔字。”
“还有,我不是凶手。”
老头把右手袖子往桌子中间凑了凑,露出了染了墨的袖口。
他的手有些微颤抖:“我早年手受过伤,肌肉萎缩,所以用练习毛笔字来锻炼肌肉。我连笔都刚刚能拿起来,怎么可能杀掉一个年轻女性,又把她塞进箱子里。”
先后两人开口,碎花裙子女生说话了,“我叫李灿灿,今年25岁,正在一家信息公司实习,来这里之前我还在公司加班。”
她说完后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是凶手啊。”
高中男生:“我叫夏池,学生,刚高考完,我没杀过人。”
身穿手术服的男人手上还戴着血粼粼的医用乳胶手套,轮到他的时候他连忙把手套脱下来,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我叫梁西。是,是个兽医,我来的时候正在给公猫割球。这个血,是猫血,可不是人血!人不是我杀的啊。”
虽然介绍得都十分潦草,但好歹名字和职业都知道了。
大厅里,只剩下花臂男和那个好看的青年没有介绍。
花臂男有些烦躁地开口,“我叫杨皓,搞资金流转生意的,我才懒得杀人。”
李灿灿重复了一遍,“资金流转?”
西装男抿唇解释:“就是民间俗称的‘放高利贷’,我之前打过几个这种官司,放高利贷的都喜欢给自己安一个冠冕堂皇的好名头。”
纹身男瞪了周广一眼,“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问题?”
“凶手不会就是你吧?”退休教师申古道顿了顿道,“民间不是经常有因为借了高利贷还不上钱,追债人把欠债人弄死的事情吗?”
众人齐刷刷看向花臂男。
花臂男不乐意了,他瞪了申古道一眼,“死老头子,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人弄死了?”
花臂男指尖大力敲击着桌面,他焦躁地从口袋里拿出了软皮华子,抽了一根点上后食指中指夹着烟对着老头骂道:“再多说一句,保不齐老子真的要杀人。”
白色烟雾从烟头上丝丝缕缕升到半空。
老头脸色白了一下,哆哆嗦嗦没再说话,只是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看向花臂男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大厅里,除了外面的呼啸声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女生捂着鼻子硬着头皮说了一句:“那个,能不能把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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