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白茧中的一个。每个白茧都用一根丝柱连在上方,乍一看好像无数只悬挂在桑树上的蚕茧。
他是在900层电梯口附近被白丝攻击的,但是从这里看却看不到电梯,想来自己被包成蚕宝宝后挪到了这里,也不知道离电梯口有多远。
四周黑漆漆的,能见度很低。
白茧的高度四米左右,下面是一片泛着白光的大理石地面。
百里辛计算了一下距离,又徒手扒拉了扒拉面前的小孔,直到小孔被扒拉到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时爬出小洞,平稳落地。
他的身上缠满了白色的丝状物,在打理丝状物的时候百里辛发现这些丝状物不仅没有粘性,还很容易撕拉,看来是已经失去了活性。
在昏暗中待久了他也就渐渐适应了这种昏暗的环境,眼睛视力恢复了一些后,看到的东西也多了起来。
他这时候才发现这些白茧头顶并不是平坦的石壁,而是有着一个个小小的凸起。
像一片藤壶,丝线就连在“藤壶”的凸起位置,有什么流动的胶状液体正从藤壶的嘴里沿着丝线一点点进入白茧之中。
他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椭圆形的空间,周围被弧状墙壁包裹,在墙壁的角落位置三三两两随意堆放着几个白茧。
百里辛走到白茧处,拿出一把小刀隔开白茧,露出了一张人脸。
这个人面色惨白,脸颊塌陷,脸皮紧紧粘连着骨头,好像一具裹着人皮的骨头架子。
百里辛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看着眼前的人,再比照自己曾经见过的人,终于他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
他在神天公会的公会成员里曾经见过这个人。
也难怪他辨认了这么久才认出来,他见到的那个人身体高大威猛,全身的肌肉似乎随时随地都要从衣服里冲出来。哪里是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骨头架子模样?
他今天还见过那个男人。
可从眼前这个人的模样来看,在这里得有很久了吧?
眼前的骨头架子嘴巴忽然动了一下。
百里辛眉头微蹙,目光凝在骨头架子的嘴上,就见对方的嘴唇又动了一下。
他居然还活着。
百里辛从背包里取出一张治疗卡用在男人身上,淡淡的绿光在男人身上一闪而过,男人嘴巴又蠕动了一下,身体却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
百里辛接着又拿出了三张治疗卡,绿光一次又一次在男人身上亮起又熄灭,在坚持不懈的治疗下,男人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那双白内障般浑浊的眼睛无神地看向前方,似乎在辨认来人是谁。
他嘴唇干裂成一道道的沟壑,喉咙里努力发出艰涩的声音:“啊,啊……啊…救……我……”
他努力伸出手想从白茧中爬出来,百里辛想伸手拉他一把,却见男人从白茧里伸出的手臂快速萎缩,最后只剩下一块小小的风干肉干。
男人脸上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做出多余的表情,只能麻木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空气吞噬。
他不再尝试逃出去,保持着僵硬的姿势重新将自己埋进白茧里。
那些白茧就像活了,当男人陷入白茧时,它们又开始伸展蔓延,试图将百里辛隔开的口子重新合上。
百里辛眼疾手快,两只手掌扒拉着白茧的边缘阻止它的愈合,“喂,至少告诉我点什么。”
男人翕动他浑浊的眼球,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合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最终,百里辛在白茧快要合上时听到了两个细若蚊蝇的字:“快逃……”
如果那个壮汉在这里,那他在游戏大厅里看到的壮汉又是谁?
这个白茧里装的是壮汉,那这里这么多白茧中的?
装的都是什么?
百里辛走到紧邻的白茧前,他将白茧扒拉开,露出了同样干枯消瘦的脸颊。
他呆呆望着白茧里的这张脸,一时竟忘了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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