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烟先拆了双医用手套戴上,撕开一次性纱布的包装,放在手心,压在伤口上,稍用力摁着止血。
两人离得很近。
虽然手臂相碰,颜烟却不看段司宇,侧头望向别处,不知在看什么。
段司宇还盯着颜烟,明目张胆,也不管颜烟什么态度,就是要看见对方的脸,没一点羞耻心。
气氛尴尬。
辛南雨挠挠脸颊,主动问:“段先生,您怎么受的伤?”
“车祸。”段司宇说。
闻言,颜烟蹙紧眉头,终于看向段司宇,眼里不自觉带上责备,刚要质问对方为什么不去医院。
“电瓶车撞的。”段司宇又说。
......
要说的话卡住,颜烟彻底语塞,再度扭头看向别处,像是听见了荒谬之语。
见状,段司宇轻笑一声,嘴角微动。
而颜烟听见轻笑声,将头转得更偏,唇抿成一条线,像有点生气,又好像没有。
有一瞬间,辛南雨以为颜烟要翻白眼。
可情绪这么稳定的人,怎么可能翻白眼?!辛南雨想象不出那种画面。
气氛不再是尴尬,而是变成更微妙的怪异。
是什么?
辛南雨说不清,只能顺着话附和,“西岛的电瓶车确实太多了,有的还不看路,不管前面有没有人,只要看见空隙就钻,平常是得小心一点。”
无人顺着接下一句话。
辛南雨绞尽脑汁,仍活络不起气氛。
好在段司宇开口问:“我没有吃晚饭,这里有吃的吗?”
“有有有,”辛南雨点头,热情地问颜烟,“烟哥,你饿吗?我多做一些,我们一起吃吧。”
“......好。”
有逃脱的机会,辛南雨一刻不耽搁,迅速跑进厨房,备菜忙活。
唯一话多的人一走,大厅里只剩寂静。
十分钟后,颜烟轻轻掀开纱布,观察止血效果。
得益于按压,血已顺利止住,颜烟拧开生理盐水,倒在伤口处,用水流清洗,将灰尘脏污统统冲掉。
要给伤口消毒,颜烟稍弯下身,用碘伏棉签一点点擦拭。
发丝跟着接近,时不时轻晃,似有若无贴到下巴上,挠得段司宇心里发痒。
以前他也有受伤流血,只不过伤口比这浅,也是颜烟给他包扎。
那时他给吉他调音,没注意轻重,有根弦忽然崩断,在手心划了一大道口子。
伤口处流血,痛意并非不能忍,段司宇嫌麻烦,懒得管,准备拿张纸巾盖着,草草了事。
颜烟却不同意,执意要去拿药盒,仔细处理伤口,还勒令他坐着别动。
此前,颜烟也没有给他人处理伤口的经验,拿了药盒,上网现查,才知道正确的步骤。
段司宇轻笑,“再不快一点,伤口都要愈合了。”
颜烟抿唇不语,不理会他的玩笑话,真到给他包扎时,虽然是第一次做,却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
“穿外套,我陪你去打破伤风。”包扎结束,颜烟说。
段司宇想说不用,小伤而已。
但颜烟的表情却很认真,认真到如果他说不,就会举出个一二三,说明不去打针会造成哪些严重后果。
做什么事都认真,像是很熟练的模样,明明自己也没什么经验。
消毒结束,左臂开始包扎,紧绷的痛意迫使段司宇回神,脱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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