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端起杯,继续回消息,偶尔与人通话。
两人各做各事,互不干扰。
黄昏日暮,提醒吃饭的闹钟铃响,晚饭随后送到。两人份的饭菜,颜烟的明显清淡,而段玉山那份稍重口。
安静用过晚饭,段玉山终于起身离开。颜烟跟在后,将人送出门。
车停在拐角,看见段玉山,司机启动引擎。
上车前,段玉山停驻,沉吟片刻,“段司宇的脾气,辛苦你平时多照顾。这里你好好住着,平时找个司机接送,别耗费精力,要懂得劳逸结合。”
“......好的。”颜烟虽觉得没必要,但也面上应下。
车驶离,隐入夜色。
颜烟不禁感慨,段玉山虽爱批评,但也还是个正常父亲,不希望他们的感情出岔,顺便将对儿子的偏爱分给他一点。
然而,这一点偏爱并非客气,更非一句轻飘的言语。
几日后的清晨,段司宇回北城,两人小别重逢,还未能交换一个吻,先被院外的门铃响打断。
一辆巴博斯改装的敞篷正停在门口,司机站在门前自我介绍,说今后会负责颜先生的出行。
如此夸张,明显是段玉山的手笔。
最终,段司宇将司机打发走,只有车留下。
但既然车已送到,无法归还,停着也是浪费。
段司宇问:“想不想自己开车?”
颜烟有些犹豫,因为这车实在贵重,“可如果磕了......”
“怕什么?磕了我再重新买台一样的。”
话虽如此,颜烟也不敢乱飙,小心行驶,车速低到比步行还慢。
颜烟做何事都稳而谨慎,学得也快,段司宇很少做指导,更像个安静乘客,只快要磕碰时提醒一句。
多次上路,车从未被磕碰,颜烟逐渐像个老手,开着导航四处行,仿佛已有十年驾龄。
七月本科生的暑假开始时,颜烟悠长的假期反倒将结束,因要提前进组干活。
进组前日,最后一次“练车”,颜烟从高速上驶回,未直接回家,而是开进清大,从段司宇的学院起,自东向西而行。
夏日正盛,蝉鸣声高亢,头顶树荫茂密,挡住洒落的夕晖。
同一条路,相隔七年再行。
那时他们是徒步,自西向东,无人意识到青涩的暧昧,只手臂相碰,他都要紧张记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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