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淡声道:“他今日事忙,恐少有闲暇。” 沈琢扭头,视线在谢蕴脸上停了一瞬,而后故作不经意的扫过她身后的人,只觉瞧见了几年前的自己。 “你怎的知道?”沈琢问。 谢蕴未答。 事未成,自是不便说。 “险些忘了,三年前你与王观相约泛舟湖上,还以为你们心照不宣呢。”沈琢故意道。 谢蕴自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轻轻摇头,唇角噙着些笑,道:“你若替他惋惜,才是小瞧了他。” 戚钰一步跨到岸上,伸手牵着谢蕴便往前走,语气凶狠的教训她:“与他多说什么?他哪里知道你我金玉良缘、比翼双飞、天生一对儿?别跟他说话,仔细沾了他的蠢。” 谢蕴:“……” 好不要脸。 沈琢替王观惋惜是真,故意气戚钰也是真,却是被这句蠢气笑了。 福安在旁幽幽道:“你惹他做甚,戚钰最是喜欢谢姐姐了,仔细他一会儿不给你饭吃。” 她可是还记着,戚钰花灯上写的那句‘再续良缘’。 福安想着,视线落在前面两道比肩而行的背影。 那月白锦袍不规矩,遮了那青衫小半边。 福安目光崇敬。 这是被上天垂怜的男人啊!第72章 小轩窗 傍晚, 永嘉公主于园中设宴。 再过两日便是七夕乞巧,下人将园子装点了一番,颇有些火树银花的意趣, 小孩子最是欢喜, 嬉笑着在其中捉迷藏。 宴席用过,丫鬟们鱼贯而入, 撤下碗盏, 奉了茶果。 外面搭着的戏台子上,角儿盛装登场。 女眷们于亭中端坐。 谢蕴在家里时, 没听过两场戏, 祖父与叔父,怕是觉得听家里孩子背书都比那咿咿呀呀的戏曲得趣儿。 正开场,戚钰过来了,十分潦草的冲亭中女眷见了一礼, 不等众人打趣,便直接道:“我来带福安去看孔雀。” 福安还在吃一碗甜冰粉, 闻言抬头, 面色发懵。 倒是永嘉公主笑道:“福安与阿蕴年纪小, 怕是不爱听戏, 一同去吧, 那两只孔雀养得温驯, 不会伤人。” 灯笼下, 戚钰面色坦然, 瞧着谢蕴。 谢蕴收着目光没看他,唇角抿笑, 起身微微福身:“多谢殿下。” 福安十分遗憾的放下没吃完的半碗冰粉,起身与谢蕴一同出了亭子。 两道身影, 一道端庄静雅,一道娇憨可爱。 旁边郎君提灯,举止规矩。 众人:“?” 这是闹别扭了? 行至一处水榭,身后的灯停下了。 前面两个说话的姑娘,神色莫名的扭头瞧来。 福安喊戚钰:“走啊,看孔雀。” “看个屁!”戚钰丝毫不遮掩利用之意,将手中灯笼塞给她,“沈琢在前面等你。” 说罢,也不等福安反应,便攥着谢蕴的腕子往另一条路去。 脚下蜿蜒小径不知通往何处,只零星挂着几盏灯。 地上铺着鹅卵石,谢蕴脚步略显踉跄。 戚钰哼道:“别想我心软抱你,今晚没这待遇。” 谢蕴:“……” 越往深处走,越是寂静无声,谢蕴心口微紧,低声问:“我们去哪里?” 戚钰也直截了当:“找个跟你算账的地儿。” 谢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火气和醋劲儿,无奈弯唇,温柔且包容道:“别闹。” 戚钰冷嗤一声,行至一座阁楼前,径直带她往里走。 里面乌漆嘛黑,谢蕴脚步滞住,不愿入内,劝道:“我们去你的院子吧。” 换做以往,戚钰求之不得,但今晚不行,他就是要她羞。 面上丝毫不为所动,冷酷无情:“是你自己走进去,还是我将你扛进去?” 似是料定她不会选,谢蕴还未答,身子忽的一轻,整个人被扛起趴在他肩上,全身的血往脸上冲,面色通红,“你……” 戚钰充耳不闻,动作粗鲁的推开了楼门。 瞧不清楚什么,谢蕴只能听见他踩在木楼梯上的嘎吱声,以及他每上一阶,她的肚子便被他硬邦邦的肩膀顶一下。 “戚钰……”谢蕴两只手紧张的抓着他衣角,轻轻唤了声。 阁楼空旷,听得回音,愈发让人紧张,心尖儿轻颤。 “现在叫,晚了。”戚钰语气恶劣道。 分明行坏事的是他,可他理直气壮,全身的劲儿让阴鬼怕是都得退三分,心虚紧张,做贼似的只有谢蕴。 阁楼是中轴对称的六边形,每边都留了雕琢风雅的轩窗。 上至顶,戚钰慢条斯理的扛着肩上的人,去将每一扇窗都推开。 被他放下,谢蕴不及逃,便被困在了他健硕胸膛与敞着的窗前。 外面一轮弯月,月色明亮。 她略一抬眼,便将他眼中情绪瞧得分明。 而她,面色羞红,又臊有囧。 “还想跑?”戚钰垂着眼,瞧着她芙蓉红的脸。 “戚钰,先下去……”谢蕴低声央求道。 夜里起了些风,却不知是从身后还是面前的窗子吹来的,轻抚在她滚烫的面颊上。 这四面窗户皆敞着,与幕天席地无甚不同。 这人混账惯了,就这般压着她,她无处可躲,那些起伏波澜自然也无处可藏。 此般情景,倒是应上了他先前误送给她的话本子。 撕了赤红鸳鸯兜儿,书生眼中着了火,吞咽几下,捧着那嫩豆腐…… 谢蕴闭了闭眼。 她未瞧见什么,但此时也着了火。 “他可给你剥过莲子?” 头顶响起一道寡淡声。 紧接着,谢蕴滚烫的耳垂触得些凉意。 她几乎不自觉的往他手上递,只想贪凉。 这微不可察的乖觉讨好的姿态,却是取悦了戚钰。 柔嫩的软肉,被他捏在指尖轻拢慢捻,能感觉得到那小小的耳洞。 她似是不喜戴耳珰,就连女子喜爱的钗环珠宝,他在她身上也未见。 忽的想起在她那里看过的一句酸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1] 倒是应了她。 “嗯?说话。”戚钰沉声催促。 谢蕴一颗心被他吊着,闻言,轻咬下唇,却是说不出谎来。 王宽诓过她的烤地瓜,自然也替她剥过莲子。 头顶一声冷笑,又问:“你吃了?” 谢蕴:“……” 吃了。 ……还催着王观剥快些。 “你还与他泛舟湖上,却是吝啬给我一个笑脸。” 谢蕴刚想反驳什么,那只手松开了她的耳垂,往下,抚上她的脖颈。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那被捻至发烫的耳垂,被他含住,唇齿轻咬,“谢蕴,你说这账,要如何算?” 谢蕴被他咬得气息发颤,低声反驳:“不许无理取闹,先前之事,你分明知道……” 她唇舌发干,胸口起伏的很快。 谢蕴脸发烫。 被他扛上来时,便知不会轻易。 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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