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分他那颗小青菜了。 这人委实过分,她一身青青紫紫,都不好让问月、听雪瞧见,只能让他压着,将那身痕迹仔细涂了药。 昨夜昏暗,又隔着衣衫,可今日天光大亮,女儿家的身子都被他瞧了去。 檐下蹲着小丫头,她被他那双手上的茧子磨得生痒,愣是不敢生出丝毫动静。 戚钰分明是瞧了出来,却是故意使坏,按揉着尖尖让她舒爽,却又怎么都不够,生生逼得泪眼朦胧,才终是放过了她,给她爽快。 谢蕴做贼似的将床上被褥收拾过,才唤了丫鬟进来伺候。 她坐在床边,等得问月端着银盆进来,故作不小心,将手中半盏茶洒在了被子上,与那洇湿痕迹一并融了去。 问月慌忙收拾床帐。 谢蕴心慌意乱,余光忍不住的往那处凌乱瞥,紧张的很,外间却是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笑她欲盖弥彰。 好在这世,谢蕴与戚钰做夫妻不过几日,而后戚钰便被撵去了书房睡。 谢蕴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只见过一次敦伦乱景,问月与听雪此时并未多想。 只是险些里子面子尽失的谢蕴,哪还能给戚钰一个好脸? 用过饭,已日上三竿。 谢蕴换上了叔母给她做的那身湛蓝衣裙,繁花绣纹,好不精致。 戚钰倚在屏风前,啃着苹果瞧那描眉画眼的美人儿,吊儿郎当问:“哟,今日打扮的这般好看,是要去赴哪家儿郎的约?” 谢蕴眼皮轻撩,瞧他一眼,将腕间白玉镯取了下来,当着这人的面儿,换了匣子里的那只青玉镯。 纤纤玉指刚拿起,不及戴,便被一只绷着青筋的大掌攥住了手。 戚钰似是气笑了,骂道:“你当我死了不成?” 他对姑娘家的东西知之甚少,但谢蕴这只镯子,他却是见过的。 王观前脚将这镯子拿给她,她后脚便与他提了和离之事。 那时他以为这是她和王观的什么定情之物,也口不择言的说过坏她名声之言。 可即便是如今知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戚钰也断然不能让她当着他的面儿,便这般放肆! 他是信她,又不是不吃醋啦! “做什么?”谢蕴轻掀眼帘,“既是要赴约,当要佩戴人家所赠之物,是乃礼节。” “我懂个狗屁的礼节!”戚钰咬牙骂,“那姓王的已经跑去了青州,难不成你还要千里迢迢去寻他?” 他说着,十分强硬的将那匣子阖上,塞回了梳妆奁,眼不见为净。 那皓腕玉白,着实惹人眼,戚钰想起什么,又粗声粗气道:“二爷送你的珊瑚串子呢,怎么就从不知戴着哄你二爷欢心呢?” 这是醋了。 谢蕴垂着的眼忍笑,故意道:“不知丫鬟收拾到哪儿了,许是放去了库房吧。” 这一亲一疏,一远一近,当真分明的很。 戚钰捏着那颌骨,将她脑袋抬起来,不由分说的亲她。 谢蕴刚搽了唇脂,他那般亲法,总要弄花,稍扭头避了避,换来的却是他亲得更重。 少顷,谢蕴被松开,她抬眼瞪去,斥责的话还未出口,又无奈吞下。 疏眉俊朗的郎君,唇上沾了女郎的唇脂,轻挑着眉,视线耷拉落在她脸上,有股子得意,又有些醋意的狠戾。 谢蕴抬手,葱白的手指轻轻擦去他唇上晕开的红,无奈道:“你较什么劲儿?那珊瑚手串太艳,平日里用不上,才让人收起了。” 谢蕴衣着素雅,向来是端庄的。 戚钰送她的那串珊瑚,与他一般浓烈。 分明是不般配的,却是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戚钰似是接受了她的解释,伸手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一通摸,“那木匣子呢,扔了?” “一并收着了。”谢蕴道。 戚钰这才舒爽了,松开她,“收拾收拾出门去。” 那匣子,虽是粗糙了些,但也是他自己做的,当日还想在匣子里刻字的,但想着她若是与旁人成亲了,被那郎君瞧见,徒然给她惹麻烦,还不如什么都不刻,她若是留着用,偶尔也能想起他。 如今这般,比那时失意好了太多,戚钰顿时心情明媚,见她将唇上残存的唇脂擦去,要重新上一层,很是殷勤的伸手,“我替你搽妆。” 谢蕴眉眼微瞪,哪里敢劳他大驾? “你往旁边去,挡着我的光了。” 戚钰哼着,稍退开,嘴里却是不服输的道:“我才是你的光。” 谢蕴对他这般不要脸的话早已如寻常,浅浅搽了唇脂。 忽的,外面传来听雪的声音,再一瞧,人没进屋子,脑袋趴在谢蕴梳妆撑起的窗棂下。 “姑娘!小姑娘她们过来啦,说是给姑娘送生辰礼!”听雪喜滋滋道。 谢蕴轻轻笑了笑,无奈道:“让她们不必劳烦。” 听雪趴着没动,“都是自己做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姑娘也不收吗?” 谢蕴收学生,喝了拜师茶,却是从未收过束脩。 一则她不以此为生,二则,也是好推拒世家中慕名而来的邀请。 小片刻,一群小姑娘被领进来,怀里抱着自己做的生辰礼,规规矩矩的与谢蕴行礼,稚语童声道:“祝先生生辰安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先生!这是我与阿娘做的桂花糖,送给先生!” “先生先生,这是我雕的小鸟,送给先生!” “先生,我的是桂花蜜哦,可以泡水喝,甜甜哒~” 一个个都往谢蕴跟前扑,戚钰愣是被一个个小肉墩挤了出来。 他咬了口苹果,却是又禁不住勾唇笑。 倒是提前体会了儿孙满堂。 他们本就起得晚,将一群小神兽送走,已近晌午。 院子里张灯结彩,瞧得出是家有喜事。 戚钰带着谢蕴去下了馆子,今日天色好,他原想着带她去跑马,但谢蕴想去游船。 邺都这个时节,不冷不热,泛舟湖上倒也舒爽。 今日寿星最大,戚钰没犹豫便答应了,抬脚刚走两步,却是听身后方传来一声急呼。 “戚指挥使!官家宣诏!” 谢蕴与戚钰一同扭头,瞧见那跑得脚步虚浮的太监,心头忽的浮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日中等到日暮,问月进来上了灯。 “姑娘,先用晚饭吧。” 谢蕴垂着眼,轻声道:“再等等吧。” 第一声梆子响后,院子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谢蕴捧着书卷,听见他低声吩咐问月弄些饭菜来,两人低声说了两句什么,那道脚步声朝正房来。 门推开,四目相对。 戚钰动作稍怔,而后将门阖上。 他走到案桌前,从怀里掏出一只匣子来,“生辰礼。” 谢蕴视线稍垂。 这匣子,与他先前送的那只一般其貌不扬。 她伸手接过,打了开来,里面是一串珍珠手串,颗颗饱满光亮,泛着莹润光泽。 “这个够素雅吗?”戚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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