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走出小院到了花园,宁知看到一眼就看到了花枝婆婆站在昨夜所在的地方,像是早就知道什么似的,望着明显不是活人,死相狰狞的陈芸芸和龚雪燕走过去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那两人从石阶上走下,慢慢没入不晓得多深的湖水中直至彻底消失。
宁知恍然大悟。
难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原来她们都沉在了湖里。
那小祠堂可是供着四五十个死掉的瓷美人,如果没意外的话,岂不是所有的尸骨都藏在水面下。
有的都已经几十年过去,早变成白骨了。
花枝婆婆静静地看着两个姑娘没入湖水中,久久地凝望着水波漾开的湖心。
宁知怀疑过花枝婆婆,以为她本是鬼怪,只是用某种方式伪装成人,后来却又觉得不对,还是通过同为灵类生物的煤球才确认,她的确是人。
她耐心地等着,花枝婆婆站了很久动作迟缓地转身往其他人居住的小院方向走。
谈放和钟菱虽然也跟着,但她们不敢跟得太近,怕引起不知道在哪儿藏着的鬼怪的注意也不能用照明道具,看到花枝婆婆站在那里一开始还没注意到。
等花枝婆婆转身走开,她俩见宁知跟上去,商量了一下决定继续探索别庄找线索。
探索任务还没更新,肯定是线索没能收集齐全。
两人正要穿过湖上木桥去其他地方找线索时听见一阵水声从湖里传来。
谈放点起火折子去去看,一阵恶臭传来,从湖水里走上来一具皮肤表面高度溃烂,身上的衣服不断滴着水,左胸腔有个空荡荡的洞,皮肉发白,完全无法辨认是谁的男尸。
它走到岸上似乎呆滞片刻,随即察觉到谈放和钟菱所在,发出桀桀的怪叫声,拖着扭曲腐败的身躯朝两个女玩家所在的地方冲过来。
谈放如梦初醒转身就跑,钟菱也才反应过来跟着狂奔而去。
宁知不知道队友们跟湖里爬起来的鬼怪不期而遇,她不远不近地跟在花枝婆婆身后,看见她走进昨晚来探索过的小院。
花枝婆婆走进房间,在供奉着写了那些死于非命的瓷美人们名字的瓷瓶的几案前站了会儿,转身从里侧的柜子里取出来两只新的白瓷瓶,枯瘦得像老树根的手颤巍巍地在上面写字。
她的动作一直很慢,在门外等候的宁知却有十足的耐心。写完后,花枝婆婆将两只小瓷瓶摆上去,从旁边的盒子里捡出三支香,将白蜡烛点燃后又点了香,最后慎重地把香插在香炉里。
偷偷在这里设小祠堂祭拜那些死去的瓷美人的原来就是她。
花枝婆婆转头的时候就看到宁知站在没关上的门外,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怀里还抱着只慵懒的黑猫。
宁知说:“原来婆婆是个好人,我为之前被您的容貌吓到感到愧疚,人不可貌相,单凭长相判断一个人的人品实在是太肤浅了,婆婆不会怪我吧?”
话是这样说,花枝婆婆却怎么都没回忆起这丫头什么时候被自己吓到过。
她现在的尊容,便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见到都胆寒。
定定地注视着宁知良久,花枝婆婆缓慢地开口,嗓音像破损的风箱嘶哑又阴沉:“你没和你那情郎走,不怕死在这儿吗?”
宁知只意外了一瞬,毕竟回想昨天刚来的时候罗生那眼神,真是瞎了才看不出来有猫腻。
她猜测每个玩家都有这样一个逃离的契机,自己只是恰好被安排了罗生,其他玩家肯定也有类似的选择,但要不要离开,离开的后果是什么就见仁见智了。
对玩家来说也许离开之后不用受到别庄鬼怪威胁能苟到通关,也有可能触犯忌讳直接送命。
宁知选择留下。
她走进房间,凑近供奉的桌案,边扫过新放上瓷瓶的地方边回答:“谁知道呢,也许换个再好看的点儿的我就/色令智昏跟他走了。”
花枝婆婆鄙夷道:“皮相再好看人立不起来又有什么用。
你没和他走倒也还没蠢到无可救药,像这种没有根骨的男人你要是和他走,往后日子过得好也就罢了,过得不好,最终所有的错都会怪在你头上。”
宁知好奇问:“婆婆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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