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要不再睡会儿?都两宿没阖眼了。”
事出时是半夜,连席鸣都是得了消息后从床上爬起来赶到现场的,更别提刚回市里的谢轻非。
谢轻非掐掐眉心,自觉精神饱满:“习惯了,没事。”
她说:“后来江照林又去查了丁阳的信息,发现他居然和死者是老乡,俩人还是小学同学。只是丁阳家境不好,父母去世得又早,读完初中就没继续念书。”
席鸣道:“他现在成了家,又经营着蛋糕房自己当老板,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谢轻非不赞同道:“别带个人情绪评价涉案人员。”
席鸣缩缩脖子:“知错了师尊。”
两人简单吃了早点,到达晴朗蛋糕房时正好还差半个小时开始营业。
卷帘门已经拉到一半,一个瘦挑的男子正拿着拖把清理台阶上的灰尘。谢轻非从他头顶到鞋面飞快打量过去,多留意了一下他系好的鞋带。
席鸣上前叫住他:“你是丁阳?”
男子惊吓地转身,露出张不显年龄的可以说是英俊的脸:“是我,请问有什么事?”
席鸣出示了警察证:“别怕,我们是来找你问些事情的。”
丁阳看看他身后的谢轻非,懵懵地点头,接着热情地笑起来:“好的,进来吧。”
他去放拖把,不忘对他们说:“二位警官随便看。对了,需要喝点什么?我刚收了一罐新咖啡豆,尝尝吧。”
谢轻非目光在柜台上扫过,台面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所有置物盒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收银台的电脑键盘附近有一本因长期翻阅而纸面膨胀的记事本。隔着一道透明玻璃窗,后面就是甜品制作房,同样的干净整洁,工具刀也依种类和大小依次放置。
她从不同型号的抹刀上面一一快速扫过,其间停顿了两秒,才抬眼冲丁阳笑笑:“好,谢谢。你这店里还有其他员工吗?”
丁阳腼腆地抖了下睫毛,说:“还有个蛋糕师傅,上个礼拜外出学习了,要到这月中旬才回来呢。不过他并不坐班,平时店里只有我。”
谢轻非道:“你会做蛋糕吗?”
谈及爱好所在,丁阳音调飞扬不少:“会啊,不管是生日或宴会的大型蛋糕还是各式各样的甜品,我都能完成。警官,你有忌口吗?不嫌弃的话尝尝我们的招牌千层吧,你喜欢草莓还是巧克力?”
他去往杂物房,席鸣悄声问谢轻非:“师尊,这顿是他请客还是单位报销?”
他已经无意间没了对待涉案人员该有的警惕,潜意识里并未把丁阳放在嫌疑人的身份上看待。谢轻非心知肚明,也不觉得奇怪。
丁阳看起来风华正茂,实际上年龄也确实不大,照着“男人四十一枝花”的俗语,他目前还是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他身上既有青年人的韶秀热忱,也有成熟男性不可或缺的那份稳重从容。而这些气质凝聚在一张漂亮的皮囊中,很难让人不对他放下心防,顺带产生点好感。
谢轻非抿了下唇,在手机上打字。
“经济条件优越,洁癖,惯用右手,男性功能勃丨起障碍,没有小孩。养了条金毛,衰老或患有疾病,总之没多久寿命了。”
席鸣点开她发来的消息一看,古怪地拧起眉:那个什么障碍……怎么看出来的?
谢轻非:他讨厌女人,更不喜欢男人,过去或许有些与性向相关的不美好的经历给他精神心理方面留下了阴影。
席鸣还是不懂:不喜欢男人我理解,可你怎么知道他讨厌女人?他有老婆的。
谢轻非:当然是从和他的眼神接触中体会到的——别人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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