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晴没动,谢轻非也不急,将斟满水的新纸杯放到她手边:“只是确认一下笔录内容。你不签,待会儿就让丁阳出来签。不过他应该还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吧,啧,多可怜。”
丁晴瞪着她,还是不情愿地在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左手果然是她的惯用手,中指侧面的茧子被笔杆压进去一块,因用力肤色发白。她一笔一划写完自己的名字,把东西丢还给谢轻非。
谢轻非垂眸看了眼她的签名,“谢谢配合。”
卫骋靠在审讯室门外的墙上,待谢轻非出来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就不好奇她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轻非道:“哪句?她没有杀王晨辉的意图那句?这不重要,我早就知道了。”
卫骋意外道:“你知道?”
谢轻非被他这个反应取悦到,笑得满面春风:“看样子你很想知道原因,要我告诉你吗?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卫骋愣了两秒,气笑了:“真够得意啊,谢警官。”
谢轻非谦虚道:“都是向卫医生你学习的。”
“行,那我们明察秋毫断案如神的谢警官,能不能告诉无知的我,你是怎么知道丁晴没有杀人意图的?”
谢轻非将文件夹翻开到第二页给他看,“这是丁阳被带回来时签的字。”又翻回到前面,“这是刚才丁晴的笔迹。”
卫骋道:“字迹不同,但也正常。所以呢?”
“这两者字迹不同确实正常,”谢轻非摁下圆珠笔,把那个“阳”字圈了出来,“姓名是一个人的专属符号,如果不是从事文字行业的普通人,姓名不出意外会是他们这辈子手写次数最多的字,所以会更具特殊性。我们早上在丁阳的店里看过他的记事本,上面有个地点是国阳购物中心,当时我就在想这人字写得真漂亮,有颜体的味道。可你再看签名里的‘阳’字,耳朵旁写成了印耳旁,既不讲究美感也不讲究书写规范,显然和记事本的记录者不是同一个人。再加上记事本上的内容看似是第一视角的个人记录,但其实是以告知的方式写给另一个人看的,所以才会连珍爱的宠物狗的名字和健康状况都要额外标注。那谁是这个记录者为维持个体完整性而不得不共享记忆的对象呢——”
“这就说明除了丁阳和丁晴,还有第三个人格存在,而这个人格很可能才是主人格,或者说——犯罪人格。”卫骋接道。
“聪明。”谢轻非道。
“哪里哪里,要不是谢警官提点,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层啊。”卫骋客气道。
谢轻非略一思索,认同道:“那确实。”
卫骋:“……”
谢轻非无视他的反应,继续道:“今天之前,我们谁都没有和丁阳有过接触,对他这个人的了解只存在于电子档案和别人的叙述中。丁晴是个意外存在,可平时的丁阳,就确定真是‘丁阳’吗?”
卫骋明白她的意思。他掏出手机在一旁的自动贩卖机内扫了两听可乐,递了一听给谢轻非,“难怪你会叫我过来。”
谢轻非单手挑了拉环后还给他,在他愣怔的瞬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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