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比, 教徒们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仅仅只是人性丑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但就?是这一小部分,将那些他经历过的、所有令人作呕的不堪一点一点唤醒, 最终酿成?了沉重压在他脊背上的庞然大物。
它?是掀起冰山一角的幕布、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那把钥匙。
信念在一次次崩塌与摧毁中?又被强行重建。
黑暗于罅隙之间悄悄滋生, 又被他满怀压抑地掐灭在心间。
不许动摇。
他对自己说?。
又是一个深夜。
夏油杰来到洗手间,开灯, 拧开水龙头。
水流哗哗地冲荡着洗手台, 他捧着水洗了把脸, 无意间抬头的时?候, 看见了自己脸上冰冷的神色。
他扯扯唇角, 于是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牵动了一下唇。
就?连展露的笑也是厌倦而漠然的。
水珠沿着俊逸眉眼滴落在积了水的洗面台中?, 砸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嗒”。
夏油杰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躯壳里好?像也响起了这样?的“嗒”。
只不过,这是躯壳被毒药缓慢腐蚀的声音。
-
初夏渐渐过去?, 暑气愈盛。
时?间转眼来到了七月。
一年一度的京都姊妹校交流会来了。
去?年五条悟与夏油杰没参战,东京校棋差一着输给了京都校, 也因此,今年的参赛地定在了京都。
夜蛾正道大手一挥,参赛人员就?定为了五条悟、夏油杰、神田诗织、庵歌姬以及冥冥。
有老师对这个配置感到困惑。
辅助类型的庵歌姬与冥冥经常结伴出?任务,默契极佳,可以理解;五条悟与夏油杰实力达到了特级,选上了自然也十分正常。
但神田诗织……
老师想起她的破坏力,欲言又止。
夜蛾正道看出?了那名老师的疑惑,淡定地又缝了一针棉花:
“没什么,只是想给京都校一点小小的问题儿童震撼罢了。”
他的学生,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去?年京都老校长那张鼻孔朝天拽的神气面孔他夜蛾至今还历历在目,今年,呵。
夜蛾正道已?经等?着看老校长吹胡子瞪眼的可笑表情了。
……
名单一出?来,五条悟与神田诗织就?明显变得兴奋起来。
神田诗织戴上墨镜,开始翻阅起《京都旅游景点推荐一览》,俨然一副已?经到达京都即将开启旅程的悠闲模样?。
五条悟也戴着墨镜,在一旁撺掇着她把咬人花也一起带走,在京都赛场上见一个咬一个、见一双咬一双。
神田诗织明显有点意动,但又故作扭捏道:
“欸……这不太好?吧。规则允许吗?”
五条悟脑筋转得很迅速:“规则也没说?不允许。”
于是两颗脑袋一拍即合,当即凑到一起热烈地嘀嘀咕咕起来。
夏油杰站在走廊屋檐的阴影之中?,背靠着墙,屈着长腿,倦怠地看着这一幕。
盛夏的天,高专又是建在浓密的山林之中?,夏蝉的鸣叫此起彼伏。
天清气朗,风拂过葳蕤树冠,带起一片窸窣的“莎莎”声。
两人在讨论该如?何才能更好?地重振东京校威名,夏油杰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脑子里想的却是:
这样?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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