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都不肯。”
怀庆公主听见到他们的话,也不哭了,从双臂间抬起头来,骂了他一句。
“……好,是儿的错。”裴舟诚恳道歉。
很难说他这话到底是真诚还是敷衍。
接着,他又好奇地问道:“那书里写了什么,让母亲哭成这个样子?”
他一说起这个,怀庆公主又想哭了,掏出帕子拭泪,才发现哭得太久,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她这会儿情绪高涨,正是分享欲爆棚的时候,于是便将那故事跟他讲了一遍。
怀庆公主越讲越兴奋,裴舟却听得眉头紧皱。
“……到最后他们俩都没有再见过面。是不是非常感人?有没有想哭的冲动?作者是一定自己经历过才能写得出这样的故事吧!”怀庆公主期待地盯着他,寻求赞同。
裴舟张嘴就是一连串的挑刺,“我不想哭。这书里的人都不太正常,比如说苏将军,她身为将军不恪尽职守便也罢了,哪里能她想去哪就去哪,视圣人的召令于无物。”
“还有她所谓的白月光,人死不能复生,生者应珍惜当下,更何况他们执念怎能深到如此地步,又不是生身父母,哪能至于让人替身?”
“还有这位姜——萧郎君,他怎么能爱上一个强抢欺辱他的人,后来他所谓报复的目的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单纯,既然不想跟她在一起,又何必苦苦纠缠?”
“至于你说的作者经历过,根本也不可能。”她还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娘子。
怀庆公主听得目瞪口呆,回过神之后嫌弃地说了一句:“我恨你是块木头!”
她看着裴舟不解迷惑,一副我看你无理取闹的样子更是来气,“情爱的动人之处就在于此,理智上明知不可以,情感却不受控制地靠近。”
“既然理智上都知道不可以了,为什么情感还能不受控制的靠近?”裴舟更迷惑了。
“……我只盼着有个人能来治你!”怀庆公主恨铁不成钢,转念又悲哀地想着,可能压根儿没有女郎能看上他。
两个人正说着话,裴父下职回来了。
他刚一进门,看见了怀庆公主红彤彤的眼睛,关心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逆子又气你了?”
裴舟无语凝噎,又因为先前对他的揣测感到心虚,没有反驳。
“跟他没有关系,是看了那话本,被感动的。”
“之前那本的结局吗?给我也看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裴父也是个惯常喜欢悲春伤秋、吟诗作对的,非常感性的人。
他看着,渐渐红了眼眶,“可怜可叹,苏小将军和萧郎君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可惜命运弄人,将他们生生拆散。”
说着他执起妻子的手,深情地注视着她,“幸好我与娘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成婚后相互爱重,携手同行。能得娘子青睐,是吾之幸。”
怀庆公主被他说得感动不已,柔声道:“我性子不好,平日里张扬了些,全赖夫君这么多年的宽容和体贴,得夫若此,妻复何求。”
两人互诉衷情,好不甜蜜。
裴舟觉得自己多余又碍眼,来不及告退,紧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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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对于蒋家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他们提前了好几个月开始准备,到了这一日,所有人严阵以待,各司其职。
蒋家的仆人们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主人们盛装打扮,迎接来往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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