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丈,许娘子。”裴舟出声唤道。
听到他的声音,两个人转头看过来,回应道:“裴将军。”
杨老丈知道他来的目的,熟稔地招呼,“裴将军先将马牵过来,我把这匹马修完之后就给你的马修。”
裴舟牵着自己的爱驹,走到旁边,将它拴在柱子上。本来这种小事吩咐仆人来就好了,可毕竟是他的爱驹,裴舟凡事亲力亲为,所以亲自过来了。
杨老丈的手艺是长安城中有名的好,许多达官贵人家的马都是找他来修的。
裴舟的马是一匹全身覆着黑色短毛的马,昂着脖子挺着脑袋,看起来如它的主人一般神气,威风凛凛。
飞云盯着这匹黑色的马,目光随它移动,见它跑向了另一边,自己也向那边急跑了过去,拽得牵它的许乘月也被拖走了。
许乘月顿时尴尬,真是好一批色马,绝对跟她这个主人没有任何关系,是它本性如此。
她有心想缓解尴尬,随便找了个话题,“裴将军的马真好,瞧起来丰神俊朗,龙马精神……”
话刚出口,许乘月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胡乱用什么成语,这俩词是用来形容马的吗?!亏她还是个作者!
果不其然,裴舟没忍住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里氤氲着笑意,“多谢许娘子夸奖。”
许乘月耳根通红,丢脸丢到老家了。
她还没从羞窘的状态中缓解出来,飞云垂下脖子,用脑袋拱了拱她,眨着两只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
“好好好,你也丰神俊朗,行了吧?”许乘月一把推开它的马脑袋,敷衍道。
这马跟成了精一样,还学会讨人夸奖了。
飞云这才扭过头,继续跟它的黑皮帅“马”套近乎去了。
“我说真的,裴将军的马确实好——”许乘月搜肠刮肚,想找出几个形容马的词来描补一下,好让她显得不那么文盲。
结果最后实在掏不出话来,破罐子破摔,“——黑,耐脏,不用经常洗洗刷刷。”
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因为飞云是白色,很容易脏,经常需要洗刷。
总之她绝不承认是因为词穷。
——回去得翻翻书,看看夸马的都有什么好词,许乘月暗自盘算着。
裴舟点头,接受了她的夸奖,只是语气里仍含着笑意,“许娘子说得对,得了许娘子的夸奖,是乌骓的福气。”
她胡言乱语,人家还认真附和,许乘月没脸再说话了。
等杨老丈终于将那匹马修完,将裴舟的马牵了过去,两人的尴尬对话才结束。
修马蹄时,许乘月仍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怎么看都不厌,觉得很解压,特别是听到那清脆的声音。
“许娘子为什么会喜欢看人修马蹄?”裴舟忍不住问道。
“你不觉得看着很放松吗?”
这种解压的小玩意总是会让人感到舒适,许乘月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
应当是能让人从中得到一些即时的正向反馈吧,她揣摩着。
裴舟努力地尝试着感受,仍然未觉出什么乐趣,但没有直言反驳,含糊地说:“好像是有一点儿。”
许乘月知道他没感受到,表示理解,“没事儿,等你有巨大压力,感到焦虑时,再来看你就会明白了。”
“所以你在焦虑?”裴舟捕捉到她话里的意思,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焦虑,明明也算是衣食无忧,前途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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