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难过又悲哀,她添油加醋随便说的这些,可能都是原主真正经历过的,她说的再多都不及她当时所经历的痛苦。
她极富感染力的叙说,感染到了所有听热闹的人,大殿中隐隐响起了吸鼻子的声音,这极不妥当的失仪举动,此刻无人在意。
只有许御史的面色苍白,无话可说。
“那一夜,臣女昏死过去,是两个婢女不眠不休地照顾,最后才活了过来。醒来后大彻大悟,发觉原来错的并不是臣女。”许乘月为前段经历收了个尾,将自己的变化合理化。所有的事情在此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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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是牡丹宴,安乐长公主的府里,娇客纷至,云鬓香影,环佩叮当,各家贵女盛装打扮,集聚在一起,莺声燕语,娇笑声不断。
做为举办宴会的主人,也是长安整个贵女圈层中心的安乐公主,却百无聊赖地拄着下巴,兴致缺缺,闲散地看着女郎们或跳舞,或吟诗,或投壶。
“表姊,你干什么呢?怎么不与大家一起玩儿?”吴嫙玩儿了半场,出了不少汗,中场休息一会儿。
安乐公主没好气地说:“我办的是牡丹宴,是赏花的,又不是玩乐的,你们糟蹋了花儿,不赏也就算了,还不准我赏吗?”
吴嫙无语凝噎,类似的赏花宴办过不少,可从来没听她表姊说过这番话,哪一回她不是玩得最起劲的那一个,好胜心极强,只要参加就必定要拔得头筹。
算了,知道她脾气大,她不跟她计较。
安乐公主说完话后,依旧憋闷不已。
那个月明,果真没来参加她办的宴会,太可恶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拒绝她,敢这么下她的脸面!
越想越气,她从旁边揪了一朵花,气势汹汹地摘着花瓣儿。
“表姊,你这才是糟蹋了花吧。”吴嫙抽了抽嘴角。
没过一会儿,来了个婢女,她的神情有些奇怪,五官乱飞,像是激动后又极力克制。
她俯身凑到安乐公主的耳边,对她说了些什么。
吴嫙就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萎靡不振的表姊,像蔫了的花苞吸满水分,骤然间明亮挺立起来。
她原本耷拉着遮瞳的眼皮都掀开了,按捺着激动,焦急而又迫切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莫不是在哄我?”
“婢子岂敢,当然是真的。”
“令人备马车,我要进宫。”安乐公主等不及牡丹宴结束了,雷厉风行地吩咐婢女。
又想起了此时她还在举办宴会,转身握住表妹的手,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阿嫙,我向来最是信任你,这次宴会就托付给你了,我相信你定能照应好,等我回来后,一定先告诉你。”
说完这话,她不等回应,转身走了,留下吴嫙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宴会中的众贵女,便莫名其妙地看着安乐公主风风火火地穿过人群,往大门的方向去了。
“殿下怎么走了?”
“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不知道啊,这突然之间着急忙慌的。”
……
安乐公主进了宫,直奔宣政殿,远远地看见皇帝正在大殿门口焦急地踱步,想进又不敢进去。
看到她来,紧忙冲她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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