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青变成了同龄孩子们眼中的敌人,他们总是下手捉弄她。顾青发现后不动声色,捉弄回去,那些小孩儿铩羽而归。
顾青慢慢长大,到了十三岁之后,提出的问题愈发刁钻,夫子们一边感慨她聪慧,一边惋惜直言,教不了她了,让她去更好的书院求学。
一位夫子在城中的县学有认识的熟人,便给顾青写了一封推荐信,让她去县城里的书院找孙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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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年纪,让夫子教无可教,不得了啊!”
“这些村里人起先幸灾乐祸,现在人家过得好了,又眼红嫉妒,风气如此,难怪顾母铤而走险。”
“原来他们也知道怕,欺软怕硬。”
“孩子也是一样,挨了父母的打,却反过来找女主的麻烦。”
“小孩子最会看人脸色,父母他们抵抗不住,挑软柿子下手。”
[……
顾青拿着推荐信去了,成功地见到了孙夫子,然而不巧是孙夫子正在与山长喝茶,她来的时候也见到了山长。
山长上了年纪,头发胡须花白,目光犀利,松弛的眼皮向下耷拉,看着有些刻薄。
他打量了顾青一眼,见他缊袍敝衣,满身土气,不屑地冷哼,“乡下能出什么良才,莫要错把鱼目当明珠。”
他冷嘲热讽乡下书塾里的夫子都是庸才,胸无大志,见识短浅,随便出个有点上进心,能识得几个字的就以为是天下奇才。
殊不知真正的天之骄子,出在高门大户,莫说乡下,就是这县城里也没有。
说罢,带着点炫耀,谈起他以前上京的时候,曾有幸见过谢家的小公子一面,那才叫光风霁月,林下风致,文武全才。
此时,他口中的谢家小公子谢蕴在门外将他的话听了个全,眉宇压低,不悦地抿着唇。
县令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旁,擦着额上的冷汗,不敢出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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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他夸就夸,打压贬低别人是怎么回事?如果谢家小公子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不可能会乐意听到自己被当成打压别人的工具,更别说这种无关才能,因门第差别而生出来的歧视。”
“咋了?他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女主也没得罪他,刚一见面对人这么不客气。”
“天生的狗腿子病犯了呗,对高门大户阿谀奉承,巴不得成为人家的家奴,瞧不起贫困的普通老百姓,又没吃他家的大米,凭什么瞧不起?”
“这县城不行,唯一的书院,山长德行不佳,会带坏下面的学子,估计也是踩低捧高的风气。”
“亏他是读书人,现在还教着学生,脑子里想的全是阿堵物,狗眼看人低。顾青天资聪颖,刻苦勤奋,他凭什么瞧不起?”
“快,快怼回去,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出身与天赋、品性无关。”
“等会儿他看到谢郎君站在外面,脸色一定很精彩。”
[……
顾青听了,情绪没太大波动,因门第之差而区别对待的人不少,只是山长表现在了明面上,或许因为看不上她,所以懒得遮掩。
她只是惋惜自己恐怕失去了求学的机会。
她拱手抱拳,不卑不亢,有礼地反驳,先承认了她不敢自诩良才,全是夫子们看重,山长可以骂她,但不能侮辱书塾里的夫子,他们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应遭人歧视。
然后说,如果以地域划分人的品性,那郡学的夫子应当不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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