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娘子抬头望去,是同村的妇人,曾经打过交道,算得上比较熟悉。
那妇人走过来,从胳膊上挂着的篮子里,翻找出一封信,递给她。
“我家大郎去了长安,估摸着时间,送的信也该回来了。我去取的时候,那驿站的人说,正好有一封村里的信让我捎回来,我一看写的就是你。”
段娘子手上的动作一滞,犹豫片刻,在衣服上把手擦干,接过妇人手中的信,“多谢你了。”
她把信放在怀里,伸手向鱼篓,抓出一条鱼,用旁边有韧性的草穿起来,递给妇人,“我身无长物,这条鱼全当做谢礼。”
妇人推拒着不收,佯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顺带的事,收你一条鱼算什么?”
最后推脱了几番,见她一直坚持,索性自己挑了一条还没巴掌大的小鱼,摆了摆手,匆匆离开。
段娘子没了叉鱼的心思,摸摸怀里的信,提着鱼篓回去了。
回到家里,把手洗净,掏出那封信。
她看着信封,猜测是写出去的那封回信,其实刚寄出去,她就后悔了。
说白了,她只是迁怒而已,那位月明其实没有做错什么,她的怒火来得毫无缘由。
不知道她会在信里写些什么?也许是骂她愚不可及,自我麻痹,麻木不仁?料想不是什么好话,毕竟是自己出言冒犯在先。
她发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拆开信。
沿着折痕,翻开纸张,思绪游移不定,最终专注到纸上。
……
信上的内容却跟她想的完全不同,并没有措辞严厉的指责和辱骂,对她这个冒犯者,月明的措辞相当温和。
对于她无礼的质问,和毫无来由的怀疑,她解释道——她绝对没有高高在上地俯视别人的想法,凭借她贫瘠的阅历也没有资格去指导别人的人生,她想写的只是一段精彩的故事,能让心里怀抱着同样想法的人感到一丝的慰藉,仅此而已。
月明没有写得太多,也不争辩,对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也耐心地解释。
段娘子看完后,沉思良久,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将信纸缓缓合上,珍而重之地重新塞进信封里。
刚拿起信封,却发觉手中的分量不对,不是轻飘飘的纸,略有点沉。
她伸手一摸,下面有一块凹凸不平的痕迹,摸起来是圆的。
她伸手将其掏了出来,发现是一枚圆形的玉扣,环绕着圆心刻了四个字——天下妇女。
指腹的触感凹凸不平,她将玉扣翻了个面,后面同样的位置也刻了四个字——姊妹一家。
天下妇女,姊妹一家。
她瞳孔一缩,捧着玉扣的手微微颤抖,呢喃着这八个字,眼底不受控制地涌出些晶莹的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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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唱票的这一天,收到消息来围观的人群,比那日举子们静坐时多多了,几乎聚集了整个长安城的人。
万人空巷,将皇城门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只有内层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外围的人只能凑个热闹。
显然有人不甘心,踩凳子的,挂在墙边上的,如果不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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