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原本蜷在坑里睡觉的金龙蓦地睁眼，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立马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下一秒就看到那金龙已经从坑里探了出来，不过一眨眼龙尾就直接朝他所在的位置扫了过来。
牧元书赶忙闪身躲开，心里暗惊，他如今隐匿气息的能力已经很不错了，结果这位龙神身下的残魂就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原来是这阵子到处乱窜的龙崽儿。”金龙眯着眼睛看他，巨大的身体在坑里甩了甩，周围也跟着发出轰隆巨响。
“呃……老祖宗，我只是正巧路过。”牧元书看着它这个身形，立马认怂，这特么的打不了！
“路过？”金龙还是盯着他看，“我注意你很久了，你身上有姬琏跟东一的气味。”
牧元书：“……”他都进来这里九年了还能闻得出来，这鼻子是有多灵？！
“他们还活着？居然还没有死！”金龙前一秒还心平气和的，下一秒就突然发怒了，尾巴暴躁地朝他甩了过来，“跟他们有关的，都得死！”
既然走不掉，那就打吧。
牧元书握着弯月迎了上去，这金龙对弯月倒是不像外面的骨龙那么惧怕，它身上的龙鳞坚硬，弯月对他的伤害基本可以忽略。
金龙如他想象中的难缠，才交战几次，他就知道自己不是这残魂的对手，不过金龙也没办法弄死他，因为他打不过就跑，而金龙似乎不能离开它所在的那个坑。
于是就牧元书养好伤就下去挨打，撑不住了就爬上来休息，时常把金龙祖宗气得破口大骂，这一战居然就这么持续一年，他觉得自己在挨打中成长了不少，至少从十招内被打跑变成五十招被打跑。
这一日，他照例下去坑里找金龙打架，金龙这阵子都给他磨得没脾气了，看到他下来了也不暴怒了，道：“小崽子，今天不打了。”
“为什么不打？”牧元书难得见到它不暴躁的时候，“祖宗您更年期过了？”
金龙：“……”这崽子还是弄死算了吧。
它忍住蠢蠢欲动的爪子，道：“我有问题要问你。”
“啥问题？”难得可以不被打，牧元书盘腿坐在它不远处，防备着它随时可能搞的偷袭。
这阵子他也发现了，金龙跟外面的骨龙不一样，它虽然只剩一缕神魂，由执念残存，却是有理智的，就是脾气不咋滴，打起崽儿都不留手的。
“你在外头的时候，可有听说雨神怎么样了？”金龙问。
牧元书听到他这么问，一头雾水：“啥雨神？”
金龙瞪他，看着又要暴躁：“雨神你都不知道？！”
“祖宗，我才出生不久啊，在这里待着的年月都比外头久。”牧元书瞅它这个样子，“你问我还不如问我爹娘。”
“你爹娘？躲在暗处天天盯着你的那两个？”金龙说着，便拎起一块石头朝着一处空地砸了过去。
石头飞到一半就被拦截了下来，雪璃跟牧韫的身形也显形出来，牧韫笑道：“不愧是曾经的龙神，剩下一缕残魂还是这般敏锐。”
金龙看向他们，它在这里面呆了上万年，这里的一点变化他都能察觉，他们在这秘境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它直接问道：“我刚刚问的问题，你们也听见了吧？”
“听见了。”牧韫缓步走到儿子身边，“据我所知，如今已经没有了雨神。”
金龙神色顿时一厉：“什么意思？”
“你发怒也没用。”牧韫耸了耸肩，“我诞生之时世上就没有雨神了。”
金龙听到他这么说，神色震动：“怎么可能？他是自然之神，怎么可能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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