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则安心情变得不好,垂着头默默搓动开关。
两人轮流吹过头发,时间已经不早。
头顶的大灯被关掉,只留下床头柜的昏黄台灯。
温暖的光晕里,谭既来爬上床,翻身把被子盖好。
李则安把两个人的衣服折起来,摞成两叠,整齐地码放在椅子里。
手指在旧皮衣的衣领处抚过,李则安眼神黯淡两分。
他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这件衣服。
尤其还是在这样一场奇妙的境遇中,由一个不知道算不算认识的男生带给他。
他忽然想到件事:“孟桐告诉我,皮夹克里有他给对象研究的针剂。”
“是吗?”谭既来抓着被角,“我不知道,你找找。”
李则安摸了一会儿,从内怀里的口袋找到一个密封的玻璃小瓶:“应该是这个。”
谭既来看着玻璃瓶里白色的药剂:“孟老师对它信心很大,只是没有通过活体实验,欧洲那边一直不同意给女孩注射。”
他语气带了些不满。
过去的两年,女孩生命体征平稳,每种治疗方案都有足够的时间经过专家商讨确认。
但最近一两周,她的病情出现急剧恶化。
她的心跳越来越弱,皮肤越来越暗,虽然还活着,但状态已经无限趋近僵尸。
最主要的是,全球所有能想到的方案,早就轮过好多遍了,再也没有其他能试的任何药物。
只有孟桐手里这针剂,因为实验问题迟迟不被世卫组通过。
但按照谭既来的想法,赶紧死马当活马医吧……
李则安问:“之前的治疗方案都通过实验了吗?”
谭既来:“当然没有。”
他们是第一个试图搞丧尸动物实验的小组。
如果不是从未有人试过,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李则安静静看着他,眼神有点儿幽暗。
谭既来忽然被击中天灵盖:“对啊,为什么孟老师这个非得通过实验才能应用?”
李则安:“世卫组没给你们合理的解释吗?”
谭既来:“我不清楚……”
涉及生化实验的部分,孟桐都刻意瞒着他。
他冷哼一声,就想去摸手机问问孟桐,
而当手伸出去后,他又迟钝地想起来——手机不能用。
李则安看他僵住,把药剂放回皮夹克的口袋:“先睡吧,明天我会查的。”
他走到小小的行军床前,掀开被子。
谭既来往里缩缩,腾出大片空白。
“简易床睡着不舒服吧,”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床,“要不一起睡?”
李则安平躺闭目:“没事。”
谭既来趴在床上,看着李则安大大的身体把整张行军床填满。
睡在上面,连翻身都成问题。
谭既来:“要不咱俩换换?”
他小两号,睡那床应该没问题。
“不用,”李则安捻动被角,“睡吧。”
谭既来没动,也没有关灯。
李则安等了小半分钟,忍不住问:“你还有事吗?”
谭既来:“算是有。”
“什么?”
“救命之恩,”谭既来认真说,“我很感激。”
今早醒来时,李则安衣服未干,头发滴水。
是他把他从河里救上来的。
他又忘记向他道谢。
李则安闻言,睁开眼睛,偏头看他。
灯下人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