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抓住了谭既来的手腕,用巧劲给他拉回来,控制在人行道中。
“他已经走了!你冷静一点!”
他大声说。
谭既来面朝盲道,浑身失力。
他最后的幻想,被那句话重重粉碎。
感觉到手下的人不再挣扎,黄嘉河松开了他。
谭既来慢慢蹲下,抱住膝盖,把脸埋入臂弯里。
而黄嘉河掐着腰,痛快喘几口气,心道这位小祖宗可算是消停了。
别看谭既来瘦,跑是真能跑,黄嘉河一个体能超强的特警都被遛得够呛。
深夜,无人经过的街边,出现两个人影。
一个双手叉腰,气喘吁吁,一个蹲在地上,安静埋头。
叉腰那位用技巧慢慢平复呼吸,却依旧感受到心脏在疯狂跳动。
他眯着眼睛,分不清是剧烈运动的后遗症,还是被什么强烈情绪触动地紧张。
身边传来很弱的啜泣声。
黄嘉河低下头。
他的小祖宗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被人随意遗弃在路边。
黄嘉河眼睛的酸胀感又袭来。
他蹲下身,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逐渐变得手足无措:“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完蛋了,他最不会哄人。
谭既来抬起头,对上满天星辰:“我没有哭。”
他确实没哭。
他只是双目猩红,鼻尖沁着一点水气。
这倔强又可怜的样子,把黄嘉河看的胸闷。
他从口袋里取出纸巾,擦去他鼻尖的湿,说出了这辈子温声细语的一句话:“好了,别难过了,他又不是不回来。”
谭既来接过纸巾,擤了把鼻涕:“他会回来么?”
黄嘉河:“当然,我还答应过你,他回来第一时间通知你,记得吗?”
谭既来:“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黄嘉河:“……”
这谁能知道?
灯口的指示灯由红变绿,又由绿变红。
黄嘉河忽然轻微的偏头,动了动耳朵。
他耳朵里戴着耳返,后腰的设备闪了一下红色的信号灯。
他认真听着什么。
几秒后,他问:“你膝盖怎么样?”
谭既来麻木地摇头。
黄嘉河也静止,表情呆滞,过了会儿突然回过神来,强行拉着谭既来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谭既来膝盖微微发红,手掌也擦破一点皮。
但好在骨头没事,也没有严重外伤。
黄嘉河在谭既来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按着耳返说:“还好没事。”
他的耳返里不知道谁在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他听完后忽然低头,大声质问了句:“你知不知道追车有多危险?!”
谭既来又把头埋了起来。
他怎么会不知道?
黄嘉河看他埋头萎靡,连忙按着耳返轻声说:“好了好了,知道错了就行!”
他跟精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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