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药袖:“……”
“我好想娘啊,”小和尚重重叹了口气,“我娘说等我成了大和尚就来接我,这得等多久啊。你真得好可爱哦,我能摸一摸吗,就摸一摸也不拿走,应该没事吧。”他伸出手又为难地缩回,“可师父说贪念不可取哎……”
李药袖:“……”
这小和尚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想当和尚,但是这念经的功夫却实在天赋异禀,藏在兽皮下的小黑蛇甚至已经打起了呼噜。他念着念着李药袖眼皮发沉,那些因为残缺而狰狞的诸天神佛在她眼前逐渐转成了个旋涡,陡然间微笑的观音伸出无数臂膀将她猛地扯进旋涡深处!
大雄宝殿中的沈檀似有所觉,倏而回头看向那在雨夜中摇曳一点灯火的僧房,眉头皱起。
“施主且宽心,”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宝殿中,“一场无妄梦罢了。”
声音来自宝殿当中的佛像下方,沈檀循声看去,一道身披袈裟的身影正跪拜在佛前,两旁快要烧尽的香烛将那背影拉扯得扭曲斜长。
沈檀身上还淅淅沥沥地流着雨水,水迹顺着他的脚步声拖成长长一条湿痕,宛如一条蜿蜒长尾,他淡淡地看着前方矮小干瘦的背影:“杯渡禅师,我两曾有一面之缘,不知你可还记得?”
和尚慢慢在蒲团上转过身,宽大的袈裟空荡荡地罩在他身上,年迈的僧人半面慈悲佛相,半面白骨骷髅,膝盖以下空无一物,浑浊的眼球与黑洞的眼眶一起看向沈檀:“那一面,施主一剑削去贫僧两胫,贫僧自不能忘。”
第20章
小兽进化
“本宫直说了吧,你与宫亭不合适。”盛装华服的女人坐在深红的帘幔后,满头珠翠在摇曳的宫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她的语调傲慢矜持,“如今中宫无人也无嫡子,他便是皇帝最属意的太子人选,太子妃的位置,李药袖你认为你担当得起码?”
宫亭,宫亭是谁?哦,对了,是沈蠡的字。
李药袖稀里胡涂地站在女人下方,这幕场景似曾相识,她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如何回答:“臣女既然是殿下的未婚妻,即便担当不起也要担当得起了。”
可笑,论打嘴炮,这十来年她从未输过沈蠡和他娘。
主位上的女人果然被她勉为其难的模样给噎住了,但和这丫头斗了这么多年的贵妃娘娘也不是吃素的,她脸上挂上笑:“小袖啊,你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知道你与宫亭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也在情理之中。但小袖你仔细想想,你是真的喜欢宫亭吗,还是习惯性地依赖他这个兄长?”贵妃娘娘既能将皇帝哄得团团转,嘴皮子功夫自然了得,“宫亭对你多半也是兄妹之情多于男女之情,这如何能成夫妻呢?”
李药袖接话自如:“娘娘说了,殿下与我除了兄妹之情,也有一点男女之情。既然有,那就日久生情吧。”她很自信地说,“我娘既给我与殿下在襁褓中定了亲,说明我与殿下缘分深厚。”
反正她娘定的亲,谁都不能改!
“李药袖你别油盐不进!”贵妃娘娘终于破防了,将玉如意狠狠摔碎在李药袖脚下,她怒气冲冲地来回走着恨声道,“当初陛下要给宫亭定这门婚事我就是不同意的,你本是定给中宫嫡子的,要不是那个短……她霎时住嘴,她努力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宝座上闭了闭眼,重新睁眼时那副神情竟与她的儿子沈蠡有几分相似,平静漠然,“小袖,之前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与宫亭都是我看着长大,虽然你的母亲与逝去的皇后是故交好友,但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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