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高达数十丈的漆黑石门如今被坠落的崖石挡得结结实实,连门前的祭坛也被夷为平地,连丝血色都看不见了,也不知道那些被束缚在血池中的怨灵去了哪里。
李药袖现在没功夫管这些,她抖着半灵不灵的四爪跌跌撞撞地跑向皇陵大门,心口噗咚噗咚跳得很厉害。
明明不是很长的距离,她却觉得跑了很久很久,直到跑到大门前。
“……”李药袖仰头望着看不见尽头的崖石,狠狠心咬咬牙,捏了捏爪子,埋头,开挖!
霎时间,尘土飞扬,碎石滚落。
“啾啾~”啾啾!”
略有耳熟的鸟鸣声响起在她背后,刨得正投入的李药袖尾巴抖抖,狐疑回头。
只见一对熟悉的小鸟站在崖石上好奇地伸头看着她,两双黑豆大小的眼睛瞅瞅高不可攀的石门,又瞅瞅巴掌大的小镇墓兽,眼中分明写着“这货好久没回来,怎么一回来变傻蛋了?”
“……”本就心急如焚的李药袖神经一跳,目露凶光,两爪搓搓,发出一声凶恶怒吼,“嗷!”
惊悚的小鸟:“……”
片刻后,一兽两鸟吭哧吭哧地一起埋头奋力刨土。
随着时间流逝,李药袖身上的僵直感逐渐褪去,灵活的胖爪挥出了残影,终于给她刨出个小小的洞口。
洞口不大,只够她勉强将脑袋往里伸进一些。
李药袖深吸一口气,按了按怦怦跳的心口,鼓起勇气紧紧扒着洞口往里瞅去。
皇陵内部同样坍塌了大半,早已看不出曾经的样貌,点满了长明灯的甬道被断石堵了大半,也不知道是当初她离开时踩下的断龙石所致,还是被老天爷劈成了这样。
沈蠡他的皇帝老爹生前想必没有猜到,他们老沈家会经历这样一种另类的祖坟冒青烟……
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李药袖赶紧收神朝着里面急急唤道:“沈檀?沈檀?你还活着没?”
“吧嗒!”
李药袖吓得耳朵都贴在了背上,惊声唤道:“沈檀?”
却只是挂在石壁上的长明灯无风落下,一点余晖照亮了那寸小小天地。
李药袖这才留意到亮起的地方有些特殊,像是几片整齐的鳞片……
她怔怔地顺着那鳞片向上看去,遒劲的龙身,锋利的五爪,居高临下俯视的龙首……
那双眼睛沉静平混合,只是失去了曾经所有的神采,蒙上一层黯淡的阴翳,如他失去了所有光泽的威严龙身,就那么沉寂地盘桓在薄薄的扬尘中。
李药袖睁大眼睛看着凝固的青龙,用一丝很轻的哭音有些委屈地喊了一声:“沈檀……”
青龙温柔而沉默地注视着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小镇墓兽的耳朵和尾巴都慢慢耷拉下来,趴在小小的洞口上,过了很久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呜咽:“你是骗子,你又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鸟夫妻两人看着刚才还气势汹汹刨坑的小妖兽眨眼间就委顿成了漆黑一坨,豆豆眼互相对视了一眼,犹豫着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李药袖靠着石头慢慢地滑落下去,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无以复加的疲倦席卷向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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