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奈会憎恨产屋敷家吗?”
——鬼舞辻无惨的罪孽所带来的诅咒,并不会因性别有所差异;甚至考虑到女性在体质方面天生的弱势,产屋敷家的女孩们基本都凋零在成年之前。
”父亲大人,”杭奈把棉巾搭在盆边,严肃道,“就算把我、或者彼方送养,我们身上产屋敷家的诅咒也不会消失。”女童抿了抿嘴,小声补充,“必须选一个的话……羽二重小姐应该更喜欢彼方。”
产屋敷家行四的女儿、杭奈最为珍惜的双胞胎姐姐。彼方乖巧懂事、勤恳聪敏,连那一丁点的胆小怯懦都称不上是缺点,反而让人倍感。
“如果我们这一代产屋敷的孩子中,只有一个人能获得幸福,”和服女童挺直脊背,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宣告,“我希望那个人、是彼方。”
“……杭奈,”男人抬手,摩挲着抚摸女儿的额头,叹息般微笑着,“你是我,最勇敢的孩子。”
杭奈沉默半晌,最终按住父亲暖意稀薄的手掌,颤抖着、哽咽着埋进膝头。
不是这样的,父亲,我一点也不勇敢。我难以想象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那必然是令我生不如死的痛楚……所以求你了,请不要死,求你。
我没关系,我会承担起辅佐兄长的全部责任,我会用短暂的一生与鬼厮杀,所有的苦难都责备我一人也无所谓——神明啊,恳求你,请让其他人获得幸福吧——
我们已经牺牲太多、失去太多了。
女童无声地跪伏在被阳光晒到微微发烫的榻榻米上,任由眼泪浸湿和服。
遥不可及的天空,庭院草木秋衰的气味,带着浓郁药香的被褥,父亲说话的声音,和他掌心虚弱到似乎随时会停止的脉搏跳动……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产屋敷杭奈的整个午后。
——直到上一刻,还在酸楚地鼓励她前进。
“杭奈!呼吸!杭奈!”鸣花半跪在地上紧抱着杭奈,用手空捂住女童的口鼻,焦急地试图唤醒她,“桑岛先生!帮我从箱子里找出镇静剂!”
“……我……没事……羽二重小姐……!”杭奈脸色发青地回握鸣花,语气嘶哑急促,“你、快走——!”主宅的爆炸绝不可能是意外,最坏的设想就是鬼舞辻无惨亲自动手。
“鸣花!”金红发色的年轻剑士神情中的震惊和焦虑是双份的,“你为什么——”杏寿郎眉头紧蹙,快步上前一把抱起一大一小两人,转手把杭奈交给同行的队士,“你们不能呆在这里!”
“我知道兄长大人的位置,”杭奈从队士的怀抱中挣脱,伸手拽住杏寿郎的衣袖,“我会告诉桑岛先生,让他们两人去安全的地方,所以、请让我——”
“你也要过去。”杏寿郎低声嘱托几句身后的剑士们,旋即强势地把小姑娘塞给鸣花,“她们两个的安危就麻烦桑岛先生了。”
“明白。”桑岛慈悟郎绷着脸拽住缰绳。老人再三忍耐后,声线压抑着开口,“主公他……”
“炎柱大人!”杭奈崩溃哭喊,拼命地想抓住青年的刀鞘,“求您了!炎柱大人!您不用管我,只要带我过去就好!我、父亲和母亲、还有姐姐们——求您了!求您了!”
“杭奈,你听我说。”年轻的剑士单膝跪下,郑重地与杭奈目光相对,“我向你发誓,会拼尽全力带回主公、夫人还有你的两个姐姐;相对的,你向我保证,全力守护自己和鸣花的安危,好吗?”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的……父亲和母亲……他们……”过于偶然的爆炸和临行前父兄的话语,小姑娘心中其实早就有了预料,只能徒劳地全力拒绝、断续抽噎。
“不许哭!”青年用力握住杭奈的手臂,大声道,“你现在要做的是相信我!还有相信大家!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产屋敷杭奈!听清楚!你是让产屋敷家骄傲的孩子!”【你是我、最勇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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