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有牵扯就证明了胡问静的身份不凡。
他想到那些鄙夷胡问静厚颜无耻打出两面旗帜的人,嘴角露出了冷笑,你丫为什么就不是“大缙太尉贾充之忘年交”,“吏部尚书任恺之救命恩人”呢?
他默默地看着那些因为升迁而兴奋的官员,默默的走出了吏部,他必须好好的掂量掂量“大缙太尉贾充之忘年交”,“吏部尚书任恺之救命恩人”。胡问静意外的高调宣扬的背后是不是有更深刻的理由?
胡家。
一个中年官员拘谨的坐在胡问静的对面,按照拜会的套路,扯了半天的天气,老乡,大白菜涨价了,终于到了最核心的部分。
“在下最近有些麻烦。”那中年官员客客气气的道,对于使用“在下”的称呼,他想了许久,以往官场惯用的“下官、鄙人”都是在面对大佬的时候用的,他的职务是七品官,比九品官的胡问静高了一截,这两个自称显然不合适;“愚、不才”是有才华的人面对菜鸟的时候故意自谦,以他和胡问静的才华之间的对比倒是可以用,但是他是来求胡问静帮忙的,用这两个充满打脸和挑衅的词语很不妥当;“小生、晚生、晚学”是拜见大佬的时候用得,换成面前的是贾充魏舒卫瓘自然是毫无问题;“小可、老朽、老夫、老汉”只要看看双方的年龄,直接舍弃;“吾,余,某,我”倒是合适,但是在求人办事的时候用这些“平辈”的言语很是不能显得庄重,他左思右想才选择了带着江湖气味的“在下”,又显得谦卑客气,又没有丝毫的谄媚,还带着一些互相平等办事的江湖味道,很是合适。
“哦?”胡问静淡淡的道。
那中年官员道:“在下贪污了些银钱,被吏部知道了,虽然没有明文苛责,但是处罚只怕就在三五日内。”他不敢隐瞒,细细的讲了自己的罪状,以及贪墨的数量,甚至对处罚的轻重都有了很明确的估计。“只怕是要罢官了。”
他有些尴尬,但尽量客观的说出自己的事情。“此番前来是想请阁下施以援手,在任尚书或者贾太尉面前美言几句。”
从上下级关系而言,自然是走吏部尚书任恺的道路最是合适,任恺一句话就能将他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任恺一直标榜自己道德高尚,又想着成为三公,只怕未必肯在这个关键时刻插手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么多半就要求贾充了,贾充权势滔天,决定某个官员的升迁任免同样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胡问静默默的看着那中年官员,那中年官员理解的很,急忙道:“若能成功,必有重酬。”从衣袖中滑出一份礼单,恭敬的放到了胡问静的面前。
胡问静淡然翻开,只扫了一眼,就推了回去。那中年官员心都抖了,难道胡问静不肯帮忙,或者竟然是个清官好官?
胡问静道:“你的事情不好办,你的最低要求是什么?”那中年官员大喜过望,急忙道:“可以贬谪,但一定要保住官身。”他不是那些大名鼎鼎的人,哪怕去了官职在乡下种田依然会被皇帝起复,他若是被去了官职就会彻底完蛋,他说什么都要保住官职,哪怕去琼州种荔枝都无所谓,只有保住了官职他才会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三五日内就有处罚的消息?”胡问静又问道。
那中年官员缓缓的点头,若不是事情迫在眉睫,他却找不到门路,他哪里会跑到胡问静这里孤注一掷。
胡问静扫了那官员一眼,问道:“这件事的行价是多少?”
那中年官员小心的道:“一百两银子。”绝对的是行价,没有一丝的水分,一百两银子听着不多,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店小二累死累活一个月才300文铜钱,不吃不喝一年才3两银子零600文钱,一百两银子几乎是店小二三十年不吃不喝才有的巨额财产。
胡问静笑了:“我要二百两银子。”
那中年官员倒抽一口凉气,何以如此高价?
胡问静摇晃着手指,道:“先付钱,若是不成功,我分文不取,全额退钱。”老实说,那中年官员原本只是到了绝路必须赌一把,心中抱有的希望不会超过一成,此刻一听胡问静不成功就全额退款,心中立马定了:“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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