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另一只手干净着。
他在球场外面洗完手后,专程腾出来的左手就没碰过球,此刻拎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是用糯米纸包装好的冰糖葫芦。
今天他和秦洋他们去的三中那边的球场,把几个过来挑衅的初三生打了个48:20。
那些人走的时候不服气,还念叨着他们是小矮子。
明明也就比他们大个一岁。
他把篮球收回手里,抱在要腰侧,忽而站直身子,虚虚贴在楼梯间的泛黄的墙壁上。
两只手都占着,望渡没办法做记号,无奈又放下篮球。
往墙上刻了个印记之后,望渡回头上下打量。
不是很高,也不是很矮。
少年眉头轻蹙。
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到一米□□,不是说初中男生就要开始长个子了吗?为什么反倒是有几个女生窜到一米七去了。
走到小满家的楼层,望渡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他今天早上出门时就来过,当时是想问问小满有没有想喝的果茶,他回来可以帮她带。但当时小满没在,这会儿似乎还是没回来。
望渡拎着糖葫芦继续往楼上走。
低头看着糖葫芦时,他没发现楼里日常开着门的那几户,今天都紧闭着门。
上到四层半,望渡一抬头,看见大开着的家门。
杨晓玲恰好从屋里拎着四五个垃圾袋出来,看到望渡时怔了一瞬。
她常年只到脖子的短发此刻随意地挽在脑后,有些凌乱。上衣的短袖布满褶皱和脏污,胸口的那一朵贴花,被生生扯下来一半,摇摇欲坠地悬在布料上。
望渡浑身一僵,手里的篮球坠地,“咚咚咚”落在原处。
他三两步迈上楼梯,抓住杨晓玲提着垃圾袋的手。
“那个傻逼来过了?”他问。
目光落在杨晓玲的胳膊上,上面肉眼可见的有几处青紫和血痕。
她刻意转向一边的脸上,也有一处伤在颧骨。
“人走了多久了?”
“他住锦绣小区是不是?”
“靠。”
望渡扔下糖葫芦,转身就往下走。
杨晓玲抓住他。
“望渡,站住。”
她抓着望渡不肯放,似乎又扯到伤口,疼得“嘶”一声。
望渡连忙回身去扶。
“你跑什么?你知道他住哪儿?老娘都不知道你能找着?”杨晓玲瞪了望渡一眼,“况且,老娘也没打输。”
“那混蛋玩意儿瘸着腿哭着走的。”
说完,她似是怕望渡不信,打开垃圾袋,给他看里面断裂的凳子腿。
望渡低头,看见一些乱七八糟的玻璃碎片和一节一节还带着木刺的棕色木棍子和一块儿板,是已经散架了的小木椅子。
“那畜生不晓得是不是穷疯了,非说他以前还送了我一个金项链,这会儿要拿走。我说什么狗屁金项链,他连条裤衩都他大爷的是破洞的,还金项链。”
“后来他要去翻你房间,说你这些年的压岁钱也该分他一半,本来就是他给的,既然离婚跟了我,那钱你也别想要。放屁,他有个屁的一半,那些年走亲戚那次不是我付的人情钱。”
杨晓玲想把人赶出去,望呈被推急眼了给了杨晓玲一巴掌。杨晓玲端起花架上闲置的玻璃浴缸就往望呈脸上招呼,她又被踹了一脚,抄起手边的小板凳就是一顿暴揍,中间脸上挨了一拳。
最后望呈捂着脚,痛得一边哭一边骂她是个狗/娘/养的泼妇,瞎了眼当年看上她。
杨晓玲也不恼,一边收拾家一边哈哈哈地笑。
望呈缓了好一会儿才瘸着腿骂骂咧咧地走了。
屋里能看出来已经被杨晓玲粗略打扫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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