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韩县令对他们巫医的态度可尤为的不好,之前有位巫医不就是在刘家村给一户人家看诊时,被这位抓了个正着,如今还在服刑中呢!
巫医越想越慌乱,这会便一边胡乱念着咒语,挥动着手里的符篆,一边在脑子里思索应对的法子。他这次可未曾宰杀村民家中耕牛,已然跟损毁公门财务攀扯不上。又为治病救人,若韩县令还要罚他,他定要辩上一辩!
这般思索一番,巫医心中稍安。他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毛笔,快速的在黄色的空白符纸上画出捉鬼符。接着,巫医便如赵里正前两日所见到时那般,拿出一把七星剑,眼瞪大如铜铃,大喝一声:“鬼怪妖邪,岂敢再作祟!”
便挥剑斩向符纸,只见符纸被砍之处,顿现血红色。
“嘶!血,有血!”
“砍中了,竟真砍中了妖邪!”
“神通啊!”
围观村民们瞧见这一幕,不由得纷纷惊呼出声。
“咳咳……”巫医手持七星剑,甚为虚弱的咳嗽起来,与那病者家属言道:“此次作祟你家的妖邪,乃是上次妖邪的同伴。如今也已被我斩杀剑下,想来必不会在作害你家了。”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巫医乃是见着此事已被韩彻发现,哪里还敢再登这家的门啊!
待到一会收完酬金,巫医还打算去外地躲上几日。
这家病人病情甚为严重,恐生意外啊!
“多谢巫医,多谢巫医!”病人家属一边朝着巫医致谢,一边也忙去把事先说好的酬金拿出来。
巫医正准备收了酬金,赶紧溜之大吉时,却听得韩彻出声道:“你手中的那把七星剑,拿来与我一瞧。”
巫医顿生惊惶,七星剑自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也是他能吃这碗饭的最大秘密,从不往外泄露半分,可那韩县令为何竟能一眼看出端倪?
巫医越想越慌乱,额头更是渗出细汗来:“七,七星剑乃,乃我师门法器……怎,怎可随意示人?”
“把七星剑拿来与我一瞧。”韩彻不欲与他多废话,只面色冷然的重复道。
巫医正还要继续推脱,韩老三见状,冲过去就将他手中的七星剑一把抢走:“大人既要你把剑拿去一瞧,你岂敢不从命!”
七星剑被抢走,巫医又气又急,看向韩老三时眼中更露凶光:“我这七星剑斩杀鬼怪妖邪众多,煞气甚重!你这般不由分说便抢走,也不怕大人被煞气沾染!”
“官门正气浩荡,岂会连区区煞气也镇不住!”韩彻态度强硬的回复道。
“……”巫医被这话一噎,还欲待说些什么,却见韩彻已从韩老三手中接过七星剑,先将先前斩在符纸时,沾染上了血红色印记的剑口仔细查看一番,又用手沾染些许感知。
“果然!你这七星剑涂抹有碱溶。”韩彻看向巫医,神色平静的言道。
巫医闻言脸色顿时大变,眼神闪烁,惊惶慌乱皆显露出来。
“碱溶是何物?”这时候,围观百姓也觉察出不对,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你在这符纸上事先还涂抹有姜黄,姜黄碰上碱溶,自然就会现出血红色。”韩彻走过去拿起被砍出血色的符纸,将巫医老底一把揭开:“所谓的斩杀妖邪,不过是欺蒙拐骗,为你谋得私利的江湖戏法!”
“原来竟是这样!”
“你这巫医,怎得如此可恨!”
围观百姓先前有多信重,如今被韩彻揭露真相,便有多愤怒。尤其是那病者家人,本就因家中父亲重病,为求能医治好重病,才冒着违背朝廷禁杀耕牛律法的危险,耗费众多银钱请来巫医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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