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在山上留有魂灯,魂灯不灭,人就未死。
“这珠子你哪来的?”魂魄看到时落手里的珠子,突然激动起来,不用时落回,他又自问自答,“将一丝魂魄放入珠子里,可以随身携带,无需再放入宗祠中,这法子大胆又巧妙。”
用这法子,需要的不光是时落的想法跟修为,还要老头四人对她的绝对信任。
在魂魄还活着的时候,弟子的魂灯都放在宗祠中,宗祠有特殊阵法,可维持数盏魂灯同时正常亮起。
魂魄很激动,他笑问时落,“你我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虽然时落手中的魂珠较他差些,不过这丫头才二十岁出头,他造出这颗魂珠是三百多岁的时候,若给这丫头时间,她的修为未必不会超过自己。
魂魄想着时落超然的天赋,就更迫不及待地想将她笼到自己身边了。
在时落看来,这魂魄有点疯,她不想再理会,她直接问:“要怎样才能放我们离开?”
她不是魂魄的对手,想要离开得魂魄点头。
“你要怎样才能心甘情愿留下?”魂魄反问。
“我不可能留下。”
时落的拒绝并未让沮丧失望,他看着时落跟看稀世珍宝似的。
他知道珍宝越是珍贵,越难得到。
只是纵使暂时不能得到,他也得让珍宝留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好,若你当真不想留在这里,我陪你下山。”魂魄转而又说。
他还从未为一个人做到这个程度,魂魄觉得挺新鲜。
时落皱眉,“以前的修道者都是跟你这般,都是看不见别人,唯我独尊的吗?”
从不考虑别人愿不愿意。
魂魄突然笑开,“小丫头,我已经很克制了。”
若是以前的自己,早将这丫头带走关起来了,他有的是法子让时落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我固然不是你对手,我若拼尽全力,你也别想完好无损。”身陷囹圄,时落还是那般不紧不慢,冷冷淡淡。
她握着明旬的手,仰头问:“怕死吗?”
明旬笑着摇头,“不怕,只要跟落落在一起,活着还是死了我都愿意。”
“我跟你保证,哪怕成了魂魄,我们还能在一起,我也会按照约定与你定亲结婚。”时落牵着明旬的手。
“好。”他从不怀疑落落。
时落知道明旬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明老爷子,她说:“纵使成了魂魄,我也能让你陪着老爷子。”
明旬彻底放心了。
二人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魂魄不由眯了眯眼,他冷笑地看向二人,“当年我还活着的时候比你还嚣张,觉得不管阳间还是阴间都能唯我独尊,陨落之后我才知道,成了阴魂,限制太多,一点都不好玩。”
“那是你没看清自己。”时落也懒得与他耍嘴皮子,她摆出迎战的态度,“来吧。”
魂魄有些生气。
就像是成人总想说服未历经世事的孩子,想让他们听话,少走弯路,可孩子总是不放在心上,一意孤行。
他想着要不要先稍微教训一下这个固执的丫头。
他随即又一想,这样的珍宝有点性格脾气也是应当的。
当初他还年轻的时候,那些女修各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最看不上天赋一般,修为不高的,更别提能随时被她们踩在脚底的普通人。
在她们眼里,普通人跟蝼蚁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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