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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一句话吗?”徒述斐略微抬高下巴,反问陶安宇。

“什么话?还望殿下不吝赐教!”陶安宇丝毫不觉得对徒述斐做小伏低有什么伤自尊的,直接就作了一个揖。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徒述斐打开了自己的白面折扇,故作潇洒的扇了扇,老气横秋的开口,“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未雨绸缪是必须的。”

课室里头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太明白这和会不会泅水有什么关系。

徒述斐看到所有人都一脸的困惑,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感觉,微微摇了摇头:“唉,你们啊!”

“六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话的是临山郡王的儿子徒亦问,是徒述斐的堂兄弟,比徒述斐打上几个月。

徒述斐收起了折扇:“好吧。也没什么,就是听说齐国公家的庶长孙溺水身亡,觉得水火无情而已,我就学了泅水。”

此话一出,课室里头的所有人都有些表情尴尬。

齐国公府的事情,在几年前闹得很凶。齐国公当时好像是在山东剿匪,国公夫人正病养呢,事情没捂住,闹了个尽人皆知。

“说起来,我这人是很怕危险的。虽然会泅水了,可俗语说‘淹死会水的’,我是一向不会下水的。”徒述斐继续显摆道,“之前听说文信侯家的四儿子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我就很少爬高了。”

“咳咳。”文信侯家的表外甥是陶安宇姨母的夫家的侄子,两家拐着弯带着点亲缘,这让陶安宇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

“听说白鹿书院山长家的姑娘,在参加清宁县主的春宴时,和县主的庶兄独处了片刻,而后结成两姓之好。你们看我什么时候身后的人少于五个过?”

宗室的子弟们听到了这里,脸上都不太自在。有心里多思的人已经开始思考,到底是不是圣人借着自己小儿子的嘴要警告宗室安分守己一些了。

但其实徒述斐真的没有受圣人所托,只是单纯的敲山争虎而已——今天这话传了出去,那些想要使些手段的人也要掂量掂量,看自己能不能避开六皇子殿下的所有“未雨绸缪”!就像没人知道六皇子是什么时候学会泅水的一样,只有天知道六皇子还有多少没有露出来的底牌!

“殿下你这是把自己当成大姑娘了啊!”贾赦的关注点和别人相比,总是有那么点偏差。

徒述斐点头:“白鹿书院那位姑娘的贵重之处在于她父亲的身份。本殿的父亲,身份乃是天下最贵,自然有无数的人会觊觎本殿,本殿不得不防。”徒述斐一本正经的肯定道,语气里全是不由自主的叹息。

在场的人都是不满十岁的孩子,对徒述斐的话还没有太深切的认识,但总算是有个浅淡的印象的。而几年之后,当这些能够进入弘文馆就读的孩子们纷纷入朝出仕之后,经历也一些险之又险的碰瓷,有的中招了、有的躲开了,再想起今日徒述斐的话,不得不佩服徒述斐的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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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休沐日,贾赦带着徒述斐给的各色宫廷点心兴冲冲的出了宫,就遇到了同样下职回家的贾代善。

因为徒述斐的缘故,原本还对贾代善很有些发怵的贾赦如今已经能得体的行礼了。他先对贾代善行了礼,口称“父亲”,然后问安:“孩儿多日未曾归家,不知父亲母亲是否安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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