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尚未完全撕破脸,自己的长子又在对方手里,不得不捏着鼻子上前行礼。
“南安府霍元松见过王爷。”随后立刻追问霍启灿的安危,“王爷先前传话,怎么没见犬子跟在王爷身边伺候着?”
徒述斐抬头看看依旧漆黑的天空,才低头看向霍元松,“世子爷在马车里休息呢!他陪本王游玩了一路,委实疲累了,霍王爷莫要担心。”
随后也不理霍元松脸上变颜变色,“本王在闽州城没有行在,便居于南安王府如何?”
又指着不远处列阵的兵士:“这是何处的兵丁?因何聚集?”
“这是为保护王爷周全,本……小王特意调集精兵的前来。”
南安王府有调兵令,可以不经过地方官员、武备自行调兵,这是几代帝王赋予南安王府得权利。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强兵悍将,未曾堕了南安王府守境安民的忠义美名!”徒述斐赞了一声。
听了徒述斐这话,霍元松脸上再次神色几变,最终只是皮笑肉不笑的一拱手,语气平淡道,“王爷谬赞了。”
徒述斐扫了霍元松一眼,心中计算着在场兵士的人数,和自己得到的消息相比,数目相差不大。
也就是说,事情向最好的方向发展了——南安王果然把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和霍启灿这里。
但是反过来说,自己的情况向最差的方向发展了——就凭身后这不足百人的护卫,哪怕这些将士各个以一当十,也不足够。
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平北等人,有些犹豫。
几步外擎着火把的白平北见状,赶在徒述斐开口前,上前一步,右手敲在了左胸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徒述斐,没有半分退缩回避的意思。
在他的身后,所有战士跟着向前一步,做了同样的动作。
扑面的煞气也振奋了徒述斐的心神。他转过头来,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催促霍元松:“王爷,咱们这就进城吧!”
霍元松不瞎也不傻,看见这百人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他心中自信,凭他身后的兵丁,难不成还拿不下这不到一百人?
今天他就先拿下这劳什子祚郡王,好搅乱那剑指安南的大军,再联合和兰人把人直接留在这南海喂鱼,断大庆朝廷一臂。
届时他携势裂土封王,不比给人日日称臣强一万倍!
徒述斐自然不知道霍元松心里还做着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呢,看见霍元松也上马引路进城,便控马与霍元松并排前进,时不时的说些或毫无意义,或语带双关的话。
眼看着城门近在眼前,徒述斐正转头对霍元松和阙掸说着什么,就听见城门上方传来轻微的“嘣”的一声。
不等他转头,身后的张壮立刻喊了一声“王爷小心”,直接从自己的马背上一跃而起,翻过了徒述斐,抽刀劈飞了城门上射来的冷箭。
电光火石之间,徒述斐非常确定这支冷箭不是霍元松放的。
不过此情此境之下,徒述斐正好借此机会发难,免得等一会儿进到闽州城里,真被霍元松瓮中捉鳖,那他就成个大笑话了。
这样想着,徒述斐也一伸手,从鸟翅环里“噌”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佩剑,而后一跃拽住霍元松一起落地,手里的剑便架在了霍元松的脖子上。
“霍元松,你刺杀皇子郡王,是要造反吗?你就不怕朝廷派大兵压境,灭了你的九族吗?”夜色中,徒述斐气沉丹田,声音传播的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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