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太子马首是瞻的。
徒述斐入学之后,就更明晃晃的表现得眼里只有太子而没有徒述覃了。
后来自己大婚当日徒述覃喝多了耍酒疯,徒述辰轻而易举的就猜到了徒述覃的心思:他和石光珠在弘文馆的同窗之情是假的吗?他也是徒述斐的哥哥,为什么小六厚此薄彼,眼中只有太子没有自己?
说白了,徒述覃是心中委屈,醋了!
也是因为这一点,徒述辰才终于确定,这些年很多事情虽然都影影绰绰的带着徒述覃的影子,却一定不是他做的!
南地战事一触即发,徒述覃对玉明和小六有这般情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捅刀子!这等于同时杀了他们两人的性命,他绝对做不出来。
说到底,徒述辰隐在宽袍大袖下的手指互相摩挲了一下,徒述覃就是个缺爱而牛心左性的笨蛋!
而徒述覃走到今天这一步,想打开他的心结,绝对不是一次半次的推心置腹促膝长谈能消弭的。
要么必须要强有力的事实,来打破这个自己蒙住眼,以至于半点人话都听不懂的人的心墙;要么就是经年水磨的工夫,在没有外物干扰的情况下,滴水穿石软磨硬泡才行!
问题是,此时此刻,这两个条件都达不到。
前者需要机缘巧合,可以与不可得。后者——就现在朝廷一脑门子官司,一群人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的情况,徒述辰没时间也没精力。
圣人想让他们互为磨砺的心思昭然若揭,可这里面肯定不包括直接派遣死士下死手兄弟相残。
所以,徒述辰必须替徒述覃辩驳。不然,徒述覃恐怕就要成弃子,被圣人只要没用死、就往死里用了!
圣人见徒述辰目光坚定,不置可否的踱着步子:“那你说,是谁干的?”
“儿子不知。”徒述辰知道,而且已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要是说了,他先前替徒述覃的辩白就白说了。
徒述覃和牛家,从来就不是一伙人,凭什么要替牛家背黑锅?更何况,现在情势已经够复杂了,不需要再添上些手足相残的狗血情节扰乱人的视线!
“真不知?”
“不知。”
父子俩就这样细微无声的较量了一番,最后圣人还是撂开手——很多事情想要处理好,都要有适当的时机。别管太子因为什么故作不知,现在的确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祁顺掐着时候捧着新出炉的旨意进了殿,把拟好的旨意给圣人过目。
圣人接过来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用印,又重新交给祁顺,让赶紧明发天下,并往闽地颁发旨意。
太子见此行的目的达成,也就告退出来,回了自己的清华殿。
他先前在御前殿想起了些关于徒述覃的旧事,难免有些忧虑。
四王八公尾大不掉,已经逐渐成为了大庆的恶瘤。朝中不同派系的诉求不同,也互相掣肘制衡。
本来这些都是小事,徒述辰虽然不敢说自己天人之姿能澄清玉宇扫平魔障,可也有足够的手段逐个击破,可他总觉得有些不足。
他读史书,看见书上记载的王朝更迭,其中皇权相权之争周而复始,朝臣斗争层出不穷,国朝兴亡交替,百姓民生艰难。自己便是有诸般手将此时朝中的事物捋清条理,处置妥当,可好像未来总会再出现诸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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